洛洛转身垂了首,心里泄气至极,委屈得快要管不住眼里一阵盖过的酸涩,却也执意不语,只想着让那邀约自己之人來为她说上几句话。
哪怕是一句,一句护着的话,也是极好不过的。
他却是对东华神女好言相劝,当真摆出与她从未识过的架势。
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他挽了他未來的结发妻子踩上云头,连多余的眼神多余的触碰也未留下一寸,真的就走了。
再见他已是一月之后,那时他身边并无东华神女,竟无端地让她觉出几分萧索來。
上次的委屈她依旧记得清晰,本想远远地避开他來,却未想他竟是弃了身后一干仙侍直追过來,宽大的锦边袖袍霍地挥开,拦了身形纤秀的她,妹妹怎的不理我了。
倒轮到她愕然瞪大了双眼,我本就是一个旁不相干的路人,缘何要与你多做纠缠。
他无甚介怀地挥手屏退身后众侍,又像那日亲昵地凑近了与她耳语,妹妹合该着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我的闷气呢?
轻轻的低笑似羽扫着耳廓,她转瞬便红了半边芙面。
她欲退步挣开他的桎梏,却是被他上前一步贴得更近,妹妹且听我说上一说,再避开也不迟。
她侧首便欲施术捏决,却听得他在耳边低低地一声痛楚吸气。
还未來得及看清,他便化了原形。
她大惊失色地见他龙身于仙云之上盘作一团,金色仙身周围闪烁有微弱雾气,只一眼,便知这是灵力衰竭的征兆。
她用了三千岁生辰时父君送的乾坤袋将那人的庞大龙身装了去,心中依旧惴惴,压了许久的话头在回宫后终于敞了开來。
“殿下这是……!”
“嘘……我以灵力传音与你,以免说话时被我母后探到神息!”
她惊疑吸气,他母后,岂非就是天后了。
可缘何他会躲着悄悄将北辰宫当了他的藏身之所。
“妹妹可千万要待我好些……”他的微弱声息以最后一丝灵力传与她耳内,惊得她几俱跳起來,正待要问他时,他却已阖目沉沉睡去。
他再醒时,便与她一五一十言尽了天界帝室的苦楚。
他道,他天劫便要來了,现下便是遭了头一道天雷弄成了这副惨况,若是渡不过,只怕要折损上万年的修为。
他还道,他是不愿娶东华神女为妻的,此次出來便是为了寻她。
她自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子,天真无辜不谙世事,又怎知,他那一番话,无非是想哄瞒于她,骗得个歇脚的地方罢了。
可她虽未明说,态度却是一软,早已是将先前的芥蒂尽数抛却。
那些日子他不过是为了在北海星君的辖区内避开天劫里的最后九道天雷,可她,却在乎着他的性命,听进了他打着幌子的甜言蜜语,还与他渡了为数不多的上千年修为。
走时他握着她的手,殷情切切道:“洛洛,我喜欢着你,若是想我了,便來天宫里头寻我罢!”
她点头,心中甚是欢喜。
她本以为,在之后的那场蟠桃宴上,他会不顾一切地与她一齐求天帝赐婚,却未曾想,都是她在自作多情,欢喜一场,空耗一场。
那之后,她再不轻易谈及情爱,也再未提过天界太子这个人。
每日日出之时,她总会拿些琼露來洒至我身,喃喃自语,你怎的还不成人形,你可知,我多想有个人在身边说话。
我们柳树一族若是要得了精元化成人形,是要看机缘巧合的,若是晨间便为男子,若是夜间便为女子。
她如此每日都选在晨间为我施以琼露术法,只怕真是化作了人形,也不是可以供她说私房话的女儿身。
又是一个朝阳吐纳灵气的晨间,她依旧于我身边絮叨,柳儿,你怎的还不化……
话音刚落,我只觉周身一阵暖意将我源源包裹起來,我还未回神,已是不由自主地将枝条躯干蜷缩收起,生生在她面前化作了一个连衣衫都未着的男子。
她啊呀一声便将身子转了过去,又嘻嘻一笑,柳儿,你可真听话,你才化作人只怕是行不惯,不过莫要怕,我去寻身衣裳來给你穿。
话音未落,我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公主,我已用术法变了身衣裳。
她笑着眉眼俱弯地朝我转身看來,道,是了,我竟是高兴坏了,全然忘了是可以用术法的。
只是她刚将话说完,笑便一点一滴敛了干净,她直直愣愣地看了我半晌,一字一句道,你怎的,化的是这副模样。
我不知我到底化的是哪副模样,可若是她不喜欢,也再换不來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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