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声,萍水相逢,也得亏他肯出手救我脱困。
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途,意识到安全后才顿足,将包袱里的一套男装取出來,躲进了一片灌木林里速速换好了,心中有些忐忑,又将自己面上细细抚过,低首匆匆往宗人府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陆景候他,还是不是上次见过的那样好接近。
若是他不仅不记得我,性格又恢复成从前惯常的冷冰冰见谁都拒之门外的性子,我只怕,这一着棋便错得太远太离谱了。
宗人府门前果真沒了守卫,我瞅了四下无人,轻轻推开门便低身走了进去。
上次进來时,院子里的地上还尚有厚雪堆积,这次打眼一看,门庭的雪都被清扫掉,只有青石板两边的湿泥土里,还挺直竖立着几株荒草。
我急急朝院内张望了一番,外面并未有陆景候的身影,莫非女帝已经放人了。
可昨夜王喜还与我在说,要去求女帝宽待他的,想必他还被留在此处,我心下笃定能遇见他,脚步微动,人往前走去。
宗人府的地界很小,只有宅门之后的一片空地,空地四周的其余三个方向,便是三间房屋。
我不确定陆景候住哪一间,忆及他那日站在那株梅树之下,这梅树如今正是在我正前方位偏左一些,不知他是否便住在这左手边的房内。
我还在愣愣想着,不敢上前去看个究竟,却是右边门忽而被人从里拉开,我如惊弓之鸟一般偏头了去看,正是一阵洋溢着初春气息的风拂面而來,敛尽了严冬的风霜寒凉,将我发丝凌乱不得归处。
他似乎正往我这边看來,我竟是生了些怯意,情急之下连忙背对了他僵直了站着,他轻声询问道:“是谁!”
我咬了咬牙,终究不敢背过身去,只是带了些哭意与他求道:“求公子救我!”
话毕,我突生奇想,装作晕阙之人软软倒在了地上。
我知他会过來扶起我,果真,我猜对了,他既是能好奇问我是谁,便必会为我着想安危。
他似乎端详了片刻我的脸容,转而轻轻将我抱了起來,在被他搂住的那一瞬,耳边传來一声低低的惊叹道:“好轻!”
我有些面红耳热,像豆蔻怀春的少女一般,几乎……要扬起嘴角笑起來。
他将我抱进了里屋,将我缓缓放在了他日日歇息的榻上,盖到身上的薄被,有他一如既往的气息,暗香涌动,我几乎要控制不住睁眼來紧紧抱住他。
他唤了我几声:“公子!”
我猛然记起我是着的男装,他接着又唤了我好几声,我心里快速地在想要他暗中收留我又不透露给其他人的理由,一时忘了与他回应。
他以为我晕得不轻一时半会醒转不过來,又轻叹了一声,起身出得门去了。
我有些怅然地睁开眼,他莫不是不愿管我,故而才舍我而去不成,他房门处方向空无人影,我定定望了半晌之后,却又见了他。
他素衣简袍,敛目垂眉端了一碗清水走了进來,温文尔雅如竹翩翩,我看得呆了,他待抬眉了走近來,竟是对我轻笑了一声:“鄙人住处简陋,找不出新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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