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了天的!”
我笑不可遏道:“陛下的意思我懂了,公公这一趟跑得辛苦,不若歇一歇,喝杯热茶再走罢!”
“多谢姑姑的美意了!”他将托盘往身后一收,与我告辞道:“饭点就要到了,姑姑现下就可换上衣服,只当作平常的小宫女儿,行踪莫要让旁人给知晓了,道陛下厚此薄彼,不是好事儿!”
他从袖中摸出一层织脚密实的绢布出來,层层叠叠地铺开,静静躺着一颗檀木做的圆珠子:“这也是陛下给的,让姑姑您将自个的面目遮了,还有这珠子含在嘴里说话,声音模样就不可能会被熟识之人认得!”
我牵起唇角一笑:“多谢陛下!”
待得那宫侍走后,翠璃倒是比我还委屈的模样,红着眼眶道:“姑姑,这不是欺负人么!”
“欺负人!”我故作诧异,又将眉头一挑,回眸看了她道:“那是全天下的主子,欺负谁也罢,如何欺负也罢,你只受着,莫要说出來便是!”
翠璃小声道:“只是为姑姑不值,明明沒有死的人,非要被他们编排成死了,到了去见郡马爷的时候,还要装作陌路,姑姑,这样心里着实发苦,您不去也罢!”
“古有韩信胯下受辱,越王卧薪尝胆,如今不过是让你姑姑我不露面目而已!”我笑得无比豁达:“有什么好苦的!”
真正的苦,比起这个來早已不算什么?现下我终于可以见到陆景候,便是教我一步步爬过去,我都是心甘情愿了的。
我让翠璃仔细地与我检查了一番行装,翠璃自告奋勇要去东膳房领食盒,我拗不过她,也担心在路上被人认出多生事端,遂许她去了。
夏力在殿内静静睡着,我瞧了一眼这被金雕玉琢的奇巧工艺包裹起來的大殿,嗤笑了一声,转身进了偏殿。
翠璃将偏殿收拾得井井有条,往右手转去,正是一面梳妆用的菱花镜,我蹙眉看了半晌镜中之人,只觉得不像,何时竟是这样瘦了,连脸颊都陷了些许进去,一双眼睛幽深似墨,全然不是我往日的模样。
我将面巾又取下來,细细看着雪白地有些病弱的肤色,黛眉未修多时,鬓发尽白,诡异得很。
翠璃的脚步声从外间传來,我连忙敛神,重又将面巾系在了面上,另拿了來时就披着的大氅兜头一罩,将绳索领结系好了,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來。
翠璃将食盒递到我手中,喘着气道:“姑姑,宗人府的方向便是从这件殿里往西去,一直直走,不用拐弯,约莫一里路的脚程便到了!”
殿外风雪怒吼着,殿内似乎安详了许多,我拎好食盒正要出殿,翠璃却在我身后轻轻扯了我衣摆道:“姑姑,外头天都黑了,我陪您走一程罢!”
我忍俊不禁道:“傻丫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不怕走夜路,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夏将军,我去了看上郡马爷一眼便回來,你不用担心!”
她似乎很是舍不得,双目都要溢出一些泪光來,我叹了口气,心知她向來是忍不住泪的,又安慰她道:“我自己都不怕,况且夜里只是冷些,又不像深山老林里,会跳出个老虎來吃人,你只安心等着,我过会便回來了,以后这样的日子多的是,难不成你次次都要这样哭着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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