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
我脑中像被狂风呼啸卷过一般,只是嗡嗡作痛,我默然盯了一会他离开的那扇门,恍惚似乎还能见着他的一袭背影,睁眼又闭,闭眼又睁,人却还是沒有出现过。
我缓缓叹了一声气,人往被子里缩了缩,似乎他带着笑意又回來了,我昏沉沉地见他与我侧身关了门,顿时一阵如春含夏的暖意袭來,睡意排山倒海一般席卷了全身,我双目微微一闭,竟又睡了过去。
再醒來时,白术忧心忡忡地坐在我身侧,正垂眉看着我,我睁眼之时她却又敛了神色,随意地摆出一副再自然不过的神态來与我一笑,道:“正好咱们的早饭熟了,我去给你盛一碗梅花粥來喝,好不好!”
“梅花粥!”话音一出我不禁皱了眉,这样虚弱的声音不该是我:“我昨儿夜里出去时,园子里的梅花还未开,怎的还有新鲜的梅花煮粥來喝!”
白术怔了一怔,连忙道:“正是下雪将梅花催引开了,你暂且不忙说话,先吃些粥!”
她说完便要起身,我却叫住了她,轻声叫了声姐姐,她回身过來与我两两相对,默然半晌后我张嘴道:“我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你老实与我说,我到底睡了多久!”
“不过是一两个时辰,你问这个做什么?”她慌张一笑:“阿留一直嚷着肚子饿,我先去瞧瞧翠璃有沒有给他弄些早点吃了!”
“姐姐!”我叫住她,心里愈來愈平静,闭了眼叹气道:“我到底睡了有多久了,他……可是一直未回來!”
她自然知道我问的是谁,我眼帘前一片模模糊糊,也看不清她远在门边的神色,只是听得她的呼吸声越來越微不可闻,到了最后,竟是半分声息都沒有了。
屋子里现在并未开窗,满室安息香的气味充斥着我的肺腑,教我的心性急不起來,我知道那是陆景候走时,顺手与我燃的一柱,那一柱便可让人三日静息凝神,外加昏沉嗜睡,既不思急躁也不会心生烦闷,我若是只睡了个把时辰,那香绝对是还未燃尽。
可我眼神环顾了屋内四周,密匝匝地围了一圈连墙角都未放过,那炷香必是早已燃成了灰烬,也便是说,我足足睡了三日。
或是,比三日更多。
我心有些惴惴,并不是为了我的身体,却是为了陆景候,他那日天**晓便出了门去,怎的还沒有回來。
若是在府门口与夏力的官兵起了冲突,那也还好,必定可以被平安遣返回來。
可我担心便在,他若使了手段瞒着官兵出府,再去到了宫里要行事,到现下算上,足足是过了三日还未回,那便不妙了。
我蓦地坐起身來,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头还是昏沉沉得很,双腿却已是不由自主,拔起便要往外面跑去,白术慌得不行,嗳了一声旋身便过來一把拉住我,一反方才的畏缩,劈头盖脸地便与我骂道:“本來身子就不好,你不管你自己,还不管我了不成,若你有个好歹,我如何与苏家、与母亲做交待!”
她啰嗦着嘴唇,不知是寒冷,还是恐惧,我见她面皮渐渐都是青紫一片,眸中透出许多绝望來,心里不堪凉意,沿着床侧怔怔坐了下去。
屋子里又是安静了多时,我轻声与她道:“姐姐,我求夏将军送你回若仙斋罢!”
她立时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被我气得不轻,我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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