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的人都挤进了这件屋子要來扶住我,我却在堪堪闭眼之前听了姐姐喝他们都出去,道是他们一身浊气,不便我养伤。
我缓缓斜起唇角垂起了眼,陆景候肩头处那样白的衣裳被我血染得殷红一片,我想为他擦拭了去,却抵不住沉沉的困意转瞬便沒了意识。
明明是沒了意识,头脑之处却一派清明,陆景候方才那句十三年前是与我见过的话竟是怪异地清晰起來,眼前仿佛是木雪岛每每初春便繁盛而开的杏花林,杏花本是脆弱,微风一拂便纷纷扬扬地落到树下人的脸容肩头。
我被丫鬟带到这里來捉迷藏,杏花林的杏树极多,我想着若是躲到树上去,她们也一定不会发现。
兜兜转转地在似雨的杏花瓣里弯弯绕绕,我终于找着了一棵极大的树,正要攀上去藏着,却是腿一抬,身后有人轻笑了声:“杏花这样漂亮,小妹妹竟然忍心去踩!”
我身形一顿,也沒收脚便回眸朝他望过去,一时间花林里起了大风,二人之间全是飞旋的花瓣挡住我的视线他的面,我索性将脚放了下來回身走近他,他比我高出一个多头,我只好仰起头有些不满道:“这都是我爹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你才管不着!”
他一身锦袍在淡粉的杏花瓣里莹莹地发出光來,我只听见他又是一笑:“那也不能……”
远处传來丫鬟的呼声道:“小姐,你可得藏好了,奴來寻你了!”
我双眼瞪大了去瞧他,连忙一把抓起他的手往方才中意的那颗大树边上躲,低声催他道:“快些,你把我送到树上去藏着!”
他眼眸一弯,闪过狡黠的一丝笑,却又敛目叹了口气与我慢吞吞说道:“小妹妹刚才还说我管不着,那好,我不管就是了!”
我见他一转身便要走,慌忙哎了一声将他衣袖紧紧牵住讨好笑道:“快些快些,我们一齐躲到树上去,只要不被丫头们寻到,怎么都依你就是了!”
他又叹道:“我怕你不认账!”
丫头的呼声是越來越近,我有些慌,生怕输给了她们,背上已是隐隐冒出了一层虚汗,只得将从小母亲便戴在我腕上的银线绞丝钏子褪下來一把塞到他怀里急着道:“这个东西当押金可好!”
他斜睨我不为所动,我一跺脚,伸手就要抢过方才给他的镯子欲自己上树去,他又摇头轻声一笑,展袖便将我笼在怀中跃上了树梢。
这颗杏树是杏林中年纪最长的,正是杏林中央之处,枝条繁密数不胜数,那时他与我面对面盘腿而坐,我与他双双都隐在了一片灼灼的花瓣之中,我屏息忘了树下寻來的丫鬟,只瞪大眼了瞧他的那张似妖魅的面容几近痴了。
待人声离远了些,我陡地想起老人说的那些鬼怪妖精,背上嗖嗖一阵寒凉,将他手腕狠狠攫住道:“你你你、你莫不是杏花妖罢,!”
他吃吃笑个不停,将怀中的钏子细细摩挲一番后又还与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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