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进來一群丫头仆妇,我口不能言,只能坐在椅子上任由她们给我换了衣裳,又拿起香粉胭脂与我妆扮。
我心中更是疑惑不减了。
待得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仆妇笑吟吟地将我从椅上扶起,我身子软绵绵地站不直,后头又有一个眼疾手快的小丫头适时地扶住了我的腰,我垂眼有些窘迫一笑,却是眉眼一挑见到了面前半人高的并蒂连枝菱花镜。
我脑内有一瞬的空白,这镜子里的人分明是我,又分明不像我了。
这样盛装而秾艳的妖冶之色我从未在自己面上见过,我极少以螺子黛画得眉长入鬓,以胭脂抹唇也是少之又少,我一直以为如我这般不起眼的人做这种妆扮定会怪模怪样的,可现在观之……
我定定入神瞧了许久,屋外进來了一位身着红衫的妇人,她倒沒多说,只将手里托盘上的一方喜帕缓缓要盖在我头上,我此时终是醍醐灌顶,陆景候这出到底演的什么戏。
我使出力气往后一躲,示意喜帕不可遮在我面上,那妇人抿嘴一笑,也沒勉强,另换了一顶点翠珠帘凤冠往我首上戴了。
这一戴有如千斤坠顶,我眼前一片金光闪烁了几番,心中的疑云也越团越大,我此时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惊得不知作何才好,李见微自然不会放弃陆景候,既是如陆景候所说为我安危着想,他也不该将我置于这个风口浪尖之上。
只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李见微被陆景候处置了。
她那兵符应是已经被陆景候得到手,在一边眼红的林重恩也不知被陆景候如何处理了。
天边升起巨大的红日,光芒四射到屋内,我惶惶然有些睁不开眼,陆景候的这步棋走到了今日,教人是越发猜不透了。
屋外竟停了一辆软轿候着,我透着红彤彤的光从翠冠的珠帘里见到,捉摸不透地愣了愣,身边站出一人來与我躬身道:“夫人出了这屋便是脚不能沾地了,要全身都是喜气才好呢?”
我顺从地任由那轿子由八个轿夫一直抬至我的脚边,先前与我戴凤冠的那妇人将我喜袍的衣摆微微掀了起來不让触到台阶上,我又另由其余的几个扶进了轿子。
带我坐稳了,轿子晃悠悠地起身时,我缓缓地闭了眼,总觉得这是一场梦。
一场让我甘心永远沉溺其中的春秋大梦。
我从未像此时带着些许心安又些许胆怯地期待过一件事情,我猜不透陆景候的用意,也担心李见微会做出什么举动來。
这宅子是阿留父亲的府邸,本也不大,轿子沒过多久便到了,待轿帘掀起时,我第一眼见的是身着一袭喜服的陆景候,他凌厉太久的眉目在此时似浸了蜜一般温润甜腻起來,腻白的肤挺直的鼻,下巴与双唇如刀镌刻过一般精致让人迷乱。
我尚自还在发怔,陆景候却是眉眼俱弯伸手要來抱我,我的穴还未解,一时有些惶惑地仰面去看他,他却是俯首吻住我之时,右手与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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