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候这番举事,也不能以好坏來一概而论。
女帝与他谈不上君明臣忠,他为躲避多年前木雪岛的满门惨案,也只能借由林重恩这一前朝王爷來另投新主免了查案降罪。
可这事,他到底是在知晓女帝着手查案之后才开始筹谋,还是在极久之前就已是蓄谋好了的。
若是他胜了,淮宁臣夏力他们一众势必会首当其冲被夺去性命。
若是他败了,若是他败了……
我不敢往下想,天色又是一片阴沉,昨日才下过一场暴雨,今日还是未放晴,盛夏的气息都是闷热潮湿的,楚留苦累一时睡了一个下午,红通通的鼻尖和眼窝湿漉漉的,像只可爱的小兽。
我抱着他坐在回廊下,等着暴雨携來的凉风。
却是院内连滚带爬跑进來一个侍从道:“大人,淮将军令属下过來护送您往北出城!”
“出城!”我霍地站起來道:“出了何事!”
“敌军整装待发率了全军在城外擂鼓催战,要……”他脸色发白地吞了口口水:“要攻城啦!”
我脑子一片空白。
“城里的其他商贩百姓呢?”我沉声道:“传令让妇孺婴孩先走,你此刻带我去城门处,抄近路过去!”
他扑通一声跪倒:“淮将军已经让属下立了军令状,定是要将大人您安全送到上京去的!”
“我见了淮将军,可以免去你的军令状,或许还可免了他们敌军攻城!”我低喝道:“事不宜迟,快走!”
怀中的楚留不安地皱起眉抽了抽鼻子,我将他背上抚了抚,扬声冲外面喊道:“府里可还有下人!”
一直服侍楚留的那个侍婢进來道:“回大人的话,伙夫仆役早已被淮将军遣走,想必已是出了城的!”
我眉心一挑:“为何你还留在这里!”
“我……”她想了半天,咬着唇道:“老爷于奴婢有恩,老爷沒有了,奴婢将恩情报答给小公子也是一样!”
我心念一转,低头凝视楚留一瞬道:“既是如此,我托付你一件事!”
她俯身道:“大人请讲!”
“现下说是要攻城了,我此刻必须往城门处走一趟,可是阿留如今成了我养子,我不能轻易离开他!”我加重语气道:“你带阿留在北城门处等我,若是见到南边传來了烟火令,你便不必再等,直接往北处去!”
我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递与她面前:“你想方设法也要到上京,这不是我的命令,是过世了的楚老爷交待你的,知也不知!”
她眸间一片坚定道:“请大人放心,奴婢便是历经再多也会将小公子平安带到上京!”
“上京里沧州也有两日多的脚程,你怕不怕!”
“奴婢不怕!”
我看了一眼还在等着我的那名侍从:“将你外袍脱下來,给这丫头穿上,待会我让淮将军还你一件便是!”
他听了只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小事而已,说毕也是规矩着把外袍褪了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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