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也沒在意,本就不打算从他嘴里问出话來,只是我跟着走了一截路,越想越觉得奇怪,陆景候治部极严,平时都是让部下自称属下,这人方才自称一声小的算怎么回事。
我哎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拉住他,却是手指尖碰到他肩上湿漉漉的一片。
他停下沒回头,低声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心里紧了紧,暗地将指尖并拢碾了碾,有些粘稠,暗夜里似乎传來一阵血腥味,我定睛朝那人右肩头看去,有一处破了小口,露出里面异色的衣衫。
我不动声色笑了笑:“无事,你继续往前走,我今儿鞋子穿的不对,有些硌脚,你且带路吧!”
他继续回头往前走,我心里却是发慌到不行,他一定不是陆景候派來的,不然也不会称我为姑娘,应是称一声大人才是,我以前是陆景候的亲卫,他们虽是看出我是姑娘家,却也一直装作不知未戳破过。
他在前面走着,腰间的佩剑一直被他握在手中,我暗暗观察他那身衣服,似乎与他自己不太合身,我见他右臂有力之态,那肩上的血迹也定不是他的。
只有一个可能了。
便是他杀了原本來传信的兵士,自己穿了这身衣服來假冒。
也怪道方才问他陆景候的用意他避而不谈,现下这人似乎并无伤我之意,应是受人指使來带我回去复命的。
我翘首望了四周,正是一片挡住了月色的树林,他在前面也沒有察觉我神色有异,依旧往前行着不时提醒我该拐弯了。
我咬牙沉住气,待到一处小径岔路口的地方,他又是提醒道:“姑娘,再拐过两条这样的道便到了,您跟紧些!”
我诶了一声应下,却是趁他沒回头,就势拐向了另一条道。
这里的地形我完全不熟,我似无头苍蝇一般茫茫然轻声快步乱走一气,好在四周的树木尚多,我听见不远处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慌忙蹲下身形藏在了一颗大树树根之处。
那人的脚步不停,往先前來时的路上去了,待脚步声渐远之后,我揣着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起身拔腿便往这条路的尽头奔。
我只恨背上沒生出一双翅膀來,总觉身后有人在切切跟來,又不敢回身去看,我回想起先前晚风拂过时,那人的衣角被掀起,是着了黄衣,我心里提了一提,林重恩的部下,皆是着此色衣衫。
相反,陆景候因自己素來喜爱白袍,吩咐麾下将士不论身份等级一律着淡青色衣衫,我按住一颗狂跳的心缓缓顿下脚步來,并不是因我跑不动了,只是在前方,密密麻麻站着的,皆是按剑待拔的一色黄衣将士。
我隔他们有些远,为首的那人轻笑了一声缓缓上前道:“苏大人放着重伤的陆将军不管不顾的,这是要跑到哪儿去呢?”
我一颗心立时便沉了下去,林重恩身后跟着一人提了灯笼,莹淡的火光映着林重恩那张阴翳的脸,看起來便与鬼魂沒什么两样。
他盈着满脸笑意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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