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哼了一声:“什么话回去再说!”
他倒一点都不在乎了。
山路上只有他一步一步踏下去脚踩着石阶碾过的声音,我在一片沉默里问他道:“夏力从前是不是喜欢白术姑娘!”
他脚步未歇,看向前方只管走着嗯了一声。
我自顾自念道:“我见着了,与我果真是十分相似!”
这世上的人见得多了,关系错综复杂,我懒得与陆景候去做解释,只接着道:“我还以为我死了,见着了自己的魂呢?”
他身形一僵,顿住良久才道:“胡说些什么?你怎可能会死!”
“人生老病死本是常态,我整日里浑浑噩噩着过着,不知该去何处做何事,这样一想,还不如死了,免得忧心愁苦许多!”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低下头定定看了我道:“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我还在这世上一日,便不会让你有此种念头!”
山路两旁高擎火把的兵士依次将路分出來,陆景候脚步沉稳地昂首走过去,似乎已然成了掌管天下的王者。
他带我回去,果真沒让我与李见微见面,只是却不能再住军营,他道林重恩似乎在着手夺权,现下军中并不安全,交待我的行踪不可让林重恩那派的人知晓。
如上次在江南那时一模一样,我又被几个侍婢守着住进了一座空房子里。
陆景候走时与我道:“苏苏,若是有时间的话,我每晚都过來看你,你安心住着,这里不会有旁人发现!”
我有些想笑他的自以为是,但看他急匆匆要赶回去的情势,我也只是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可我并不是自己愿意住在这里的。
这座宅子似乎在沧州城外,离军营远,离沧州城门更远。
我对外界的任何消息完全不知,陆景候每日來与我说上几句话便匆匆走了,我沒有理由留下他,可眼睁睁地看着太长时间沒有待在一起的人说不上几句话又要走,我也着实有点伤神。
我想问他陆军与淮军对峙得如何了,淮宁臣在对阵时有无见了他,有无恩将仇报。
可这些应也算得上的军机要事,我插不上嘴。
今日华灯初上,我正让侍婢们收了碗筷准备去坐着,在房里等他。
却是他沒有來,派了一名兵士传了一封书信來,我抽开纸条一看:“身已负伤不能相见,勿念!”
我直愣愣看了许久,抬眼看了那兵士又低头下去盯着那一小张白纸,是陆景候的字迹不假,我霍地站起了身:“带我过去!”
他低了头作了个请的手势,我沒有迟疑便站起來,门内的两个侍婢见状就要上前,我瞥了她们一眼:“不会有事,我出趟门而已!”
那兵士手上的剑应声脱了鞘,我笑着看了止步的那两个侍婢,袖手便出去了。
路上那兵士话不多,我问道:“陆将军可有让我过去!”
他低低道:“小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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