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那个绞丝银线钏子,这还是我与他第一次从白露寺的山路上缓缓走下后如信物一般交到他手中的,那时起誓一般的一字一句我都还牢牢记得,我对他轻轻笑着,本以为此生除了他便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此时夏力又将钏子套回在我的腕上,低声道:“苏苏,你若是想与我走,不必开口,只将这钏子取下來再给我一次!”
我心里沉沉,脑子里纷乱一片回响的尽是从前那句话:“将军莫要嫌弃,这镯子看着虽旧,却是伴我多年了的,还请将军一定要笑纳!”
可是笑纳了这样久,他为何又要像与我划清界限一般还回我手上了呢?
他见我久久未回神,低声催促道:“苏苏,与我走罢!”
我低低一笑,垂眸便将袍袖往下一扯,那钏子被袖子覆住已是看不出,我抬眸冲他笑道:“夏将军,好走不送!”
他怔愣地看了我道:“你果真……果真是要……”
“我做事从來便沒有回头的道理,日后再见,若我落至你手里你也只拿我当作叛党处置便是,可若你不幸落至我手里,我也不会对你客气!”我将帐门霍地一扬,冷冷道:“你若还要磨蹭,我便要喊人了!”
这里是陆景候的营帐,一般卫兵是不敢冲这里來的,有时我坐在帐中远远看前边,那些巡逻來往的兵士从來都是远远避开走过,像避邪物一般。
他眸间忽明忽暗,手里持的长剑颤个不停,我道:“现下你若是想永绝后患,也可以将我斩首于此,只是动静要小些,倘若惊动了陆景候,他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听见陆景候三字竟是莫名狂躁起來,拔出剑便往外冲:“我就知一定是他迷惑了你,我此时去杀了他……”
我在他身后冷冷道:“你若是敢伤他半分,我现下立时便与你翻脸!”
他脚步生生顿住,我见他身形似一座高厦瞬间倾颓下去,良久他转过身來,哀声道:“苏苏,你当真要与我如此!”
“我已是被墨染过的人,清白不了了!”我凉凉一笑,话里有无限嘲弄:“你们只将陆景候看成用心险恶之人,何尝与他体谅过半分,他为着朝廷月月捐出那些雪花银并奇珍异宝,却在你们眼里,终归是动机不良么!”
他将唇际抿成薄薄的一条线,并不开口,我道:“女帝之所以封我为女官,也不过是要利用陆景候对我的不同來以此接近他,探出他意图不轨的证据,说到底,我若是与你回去,也不过是被当作刀使罢了!”
夏力的鬓发都被外面起的大风拂得极乱,他沉声开口:“可你如今來看他,他难道不是将怀疑他的那些付诸实施了么!”
我寒声道:“那也是你们逼他如此!”
他闭紧了唇,我恨恨地一动不动望着他,远处似乎有一队人披着厚重的盔甲跑过來,他温声握紧了剑,一字一句问我道:“那你从前,有无半分喜欢过我!”
我偏头过去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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