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便慢慢敛起了笑,一丝一毫都不留,那人沉默着用他那双黑如浓墨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良久又轻轻苦笑一声:“苏苏,我还以为……”
他叹了气,再开口时有些幽幽哀哀:“还以为你本是要对我说那些话的,你不是已经知晓我对你的心意吗?可为何要我来,也还是为了别人呢?”
我喉间一噎,一颗心怦怦跳着落不到实处,是了,我现在对他,分明不再是从前那般了。
以前或惧或恨,总是欲让他死而后快的,而现今,我竟不知不觉中对他萌生了些许的……
我竟不敢往下想,我竟不愿承认自己对这个灭族仇人是有些爱意的。
再是一个音都极难发出,我灰白着一张脸,转身慢慢走至墙角处站着,四处皆是静寂,万籁无声。
他脚边的干草窸窣响了几声,我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也终是攒不出力气转身过去看他,他轻轻开口道:“我进宫来也只能趁夜深,到此处更是不易,既是来了,我也定会允你。”
我心中空空,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衣袂拂动处他似乎走了出去站定了,背对着我道:“你放心,等我消息。”
门缓缓吱呀一声又要被关上,像根细线牵着我的心悠悠地悬起来,那人顿足不走,我内心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我要不要与他说清楚,我要不要……
可是门已经关上了。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去上前一步的时候,已经有一道坚实巨大的屏障彻底地横亘在我与他之间,有个声音隐约在叫嚣着:“你不可爱上他,他是个深不见底的不洁之人。”
王喜的那声嘱咐我还记得清晰,他让我离他远些,好似若是离得稍近,便会被他从地狱带来的冥火灼得尸骨不剩。
我枯坐了一夜,囚室中分明很安静,可我总能听见几年前的那夜,全岛的老人孩子临死前哀嚎出声的惨叫。
残忍如修罗的那人在我面前生生割下了父亲的头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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