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开席。虽然斋饭清香扑鼻,我却没有一点心思细品,只是想着那次宴席上发生的一切,云淇的哭叫,秦老爷的怒喝,好像都一一重现在眼前。
流云和管家的私通,梅翁的吟唱,受伤的手臂,雨中淡红的影子,枯死的碧桃,寸断的木瑾……搅得脑子疼痛不已。
放眼看去,秦小姐和抱云心思也不在饭上,两人都闷闷的,云淇闪避着我的目光。
我又看向云深,按理说她心中是最坦荡的,而且斋饭也清香扑鼻,应该吃得最香,没想到她好像没睡醒,她一个劲地抹眼,只是木偶一样地往口里扒饭,席上众人都吃得沉闷,我也觉得无趣,随便捡了几样菜就放下了碗筷。
不多时,庵主见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吩咐几个姑子撤下了碗碟,又呈上了茶,笑着说。
“闲坐无趣,不如让我给秦小姐讲个趣事吧。”
秦小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将口里的漱口茶水吐了出来,略点了点头,抱云在一边吩咐人用盂盘接了。
庵主见了,知道都好了,向旁边看了一眼,慧圆会意,便到庵堂上把刚才我看的那幅芙蓉画轴取了下来,抱云接过把画轴在案上展开了,秦小姐细细看着,又在嘴里吟诵了几遍画上的题词,抬头看着庵主说道。
“ 岂知娇艳色,翻抱死生怨! 今生缘已断,愿结再生缘。 庵主想说什么?不妨直说罢。”
庵主仍是一脸的微笑,她似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又环顾了四周,开口道。
“这幅芙蓉画轴并不是庵中的东西,却与本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是一份缘分,残留在世间而已。”
她将画轴细细摹挲了,似是在回忆。
“元朝至正年间,真州人氏林芝,他既有文才,又靠先父官爵补浙江温州永嘉县县尉,他有个贤惠的妻子王氏,便带着一同去上任了。”
秦小姐微微皱眉,似是在感叹什么?我仔细看着她,却想不出她皱眉的原因,只好作罢,继续听庵主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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