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姑在丛芜房内饱餐了一顿,乐得自在,便在丛芜房内游逛起来。
丛芜房内却不像胭红那般艳丽,不过是几张雕花的器具,上了乌油油的漆,连帐子也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水墨设色花卉,墙上挂着几幅题了字的仕女图,惠姑走近慢慢观看,却发现其中一幅很奇特。
画上画着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一身莲纹云青斗篷,依稀可见里面的绯色衣裙,面容姣好,气度闲适,眼下的两颗泪痣恰到好处,极其动人。本是一张精美的工笔画,可这画的四周似乎曾被水浸湿,残破不堪,画上也多污渍,和周边的布置格格不入,惠姑不解,就问正在拭琴的丛芜。
“丛芜姐姐,这幅画这么脏了,为什么挂在这里呢?”
丛芜听了,缓缓走过来,看着画,眼神却恍惚起来。
“这画是昨日我去取琴时,潘老给我的,他说他时日不多,希望我能够好好地替他收好,不然,他死后,恐怕这画也要转手卖了。”
惠姑想着昨日自己遇见的那店家的贪财样子,也了然地点了点头,又带着几分醋意问。
“那潘老头怎么又会有这幅画呢?我看他也不像懂画的。”
丛芜猜到惠姑因为不懂琴被潘老轻视了,微微一笑,把怀里的并花绫手巾掏出递给惠姑,示意她擦净脸,又说。
“他只说是故人遗物,代为藏之,你看,这画上的题诗!”
说着,丛芜用指腹轻轻抚着画角,念道。
“与君咫尺长离别,遣妾容华为谁说。夕望层城眼欲穿,晓临明镜肠堪断。字字泣血,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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