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藏觉得她是真得了茶道中“道”的真谛,所以这野茶的味道在他看来并不比那些血统高贵一两千金的名茶逊色。
“融子说要打黑拳,商朝似乎也开始给杭州新西湖小镇这个项目做幕后策划,我呢,今天遇到一个有趣的女人,一个兴许家世背景容颜风情比不上沐小蛮但别有味道的有钱人,她要我去跟她在杭州道上的三叔混,这妞可是给了我一道悬念太大风险不小的难题啊。”陈道藏慢悠悠喝着茶,闭目养神,眉头微皱,混黑道替人卖命,何谓“卖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普通人想手上不沾一点血迹就爬上高位未免太过意淫,他可不想刚砍了个人就蹲局子去坐个十年八年的牢。
陈娲坐在陈道藏对面,椅子边沿上蹲着那只蜷缩起来的黑猫,它时不时抬头瞥一眼陈道藏这位真正的主人,她捧着一只温热茶杯,她的茶杯中茶水不会像对面男人那样盛满茶水,她手中的瓷杯永远只倒两分满,宛如中国水墨画中的留白,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剩下的便是留给世人的巨大遐想。
“这个机会我不会浪费,不管代价是什么!与其让融子自己去那个圈子闯荡,还不如让他跟我一起打拼,至于商朝,就让他一身干净地过日子吧。”陈道藏睁开眼睛,虽然像是在自言自语,可他知道对面的娲已经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她不发表意见,那是因为意味着他还没有犯下致命的错误。
“少爷,你面临一个熊掌和鱼翅的选择题。”陈娲轻声道,放下茶杯,伸出一只看似柔弱纤细的手抚mo黑猫。
“先获得其中一个的肉体,再征服其中一个的心灵,等到必须摊牌的时候再做选择。”陈道藏冷笑道,说出口的是一番足够让两个女人心寒的混账言语。
陈娲也是个女人,却一点都没有替沈子矜和司徒采薇悲哀或者愤慨的意思,她只是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一个女孩不经历一场痛入骨髓的疼痛,也就不会有十足的女人味道吧。”
陈道藏喝着温热的茶水,从口袋摸出一枚朴拙古钱,面无表情道:“我还真是个渣滓啊。”
“少爷,你在自责吗?”
陈娲柔声道,凝视着一脸冷漠的陈道藏,她手下那只黑猫突然受惊般浑身毛发竖起,跳下椅子,跑进没有开灯的陈娲房间遁入黑暗。
陈道藏没有开口,任由茶水冷去。
陈娲给陈道藏的茶杯盛满热茶,缓缓道:“少爷,比起生存,自称伟大的爱情其实太渺小,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