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戳了印鉴的纸用镇纸压着两端,纸张很薄,纸上的字写的极小,不仔细看都看不清笔画。
一双手搁在纸边上,十指相触,呈尖塔状。
那双手的手型生得极好,手指修长,指甲修得齐整干净,只是指腹和手掌结了薄薄的一层茧子,有点儿破坏美感。
手的主人穿着一袭靛蓝缂丝夏炮,脸和他的手一样,乍看显得很干净整齐,带着青年人特有的清爽和干练,只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那双眼线狭长正常看人时不觉得什么?细眯起來,就会渗出一种黯沉的精明,仿佛眼眸深处蛰伏着的一头嗜人的猛兽。
“这是上个月的消息了!”低沉的语气强压着不满。
其实上个月离现在也沒几天,又将核实消息的准确性,又要有惊无险地将消息辗转从乌拉城带到赫图阿拉,这效率已经不能不算快了。
可是主子不满意,安达里不敢解释什么?眼角飞快地瞥了主子身边的敦达里一眼,跪了下來。
敦达里自始至终都沒什么表示,像是个影子一样站在皇太极身后。
皇太极松开手,换了个姿势,但熟悉主子如敦达里这样的,仍是从八阿哥肩背紧绷的肌肉可以看出來,主子这会儿的心情十分不好。
不想沦为炮灰的最好使劲把自己当隐形的,如果能连呼吸都省掉是最好的。
皇太极的手指轻轻在桌面敲了敲。
身后影子一样的敦达里动了动,从阴影里探出半个身子,动手娴熟地拿开镇纸,那张薄薄的纸条迅速卷了起來,他拿起这个纸卷,连个犹豫都沒有就塞进了自己嘴里。
安达里嘴角不自在地抽搐了下。
敦达里面不改色地将纸卷嚼碎,吞下,然后又退回阴影里。
皇太极背靠在椅背上,全身懒洋洋得似沒半分骨头,声音喑哑低沉:“既是连我都能探到的消息,沒道理阿玛和大哥他们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大哥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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