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李佳氏在时,福晋就时常把岳托阿哥接到栅里來养,你小时候睡的那架悠车……原是八哥的,后來岳托來了,就又给了岳托睡!”
“咦,还有这渊源!”木槿好奇起來。
穆库什叹气道:“我那会儿刚记事,常去孟古姐姐福晋那里玩,也抱过岳托阿哥,那孩子……可惜了!”
木槿一愣,转而也叹了口气,欷歔:“可怜的孩子!”
只谷佳珲不懂,奇怪反问:“怎么了?”
穆库什和木槿都沒有回答她,只是各自沉默着,一时幽暗的屋内显得格外的凄冷起來。
谷佳珲觉得这样的气氛太冷清,不禁往阿木沙礼那边靠了靠,抱住了她。
阿木沙礼睡得极踏实,呼吸绵长,那张可爱的小脸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暖意,真真是个漂亮的惹人喜爱的孩子。
穆库什突然开口:“若孟古姐姐福晋还在,也不至于会是如今这样,好在福晋那会儿自知身体不行了,怕自己无力抚养,便给二哥又定了门亲,为了这事,济兰和福晋闹的很不痛快,福晋过世后,济兰作为娘家侄女过來帮忙料理丧事,结果她在丧礼上又是吐又是晕的,不过就是怀个身孕而已,本來丧礼就乱,她这哪里是來帮忙的,根本就是……”
孟古姐姐过世的时候,她和现在谷佳珲一样大,因为平时和孟古姐姐亲近,所以即便额涅关照过不许她乱跑,她也偷偷去了灵堂想祭拜孟古姐姐,结果……回忆往事,穆库什窝在被子里的身体微微颤抖起來,想起时常拿糖果给她吃的海真,忍不住眼眶湿润起來。
海真是孟古姐姐的陪嫁丫头,也是阿玛的苏拉格格,旁人不知,穆库什却是知道的,孟古姐姐一直想抬举海真,给她讨个名分,她却连个名头正脸的通房都沒要,只愿陪在孟古姐姐身边伺候。
那么善良的海真,最后却在孟古姐姐入殓的时候一头撞死在棺木上。
“四姐你说的可是让二哥娶已故二嫂妹妹的那门亲事!”
“嗯!”穆库什的鼻音沉重,不过木槿沒有听出來。
“那门亲事怕是不成了,那个姑娘今年也十一了,本该是到了两家履行婚约的时候,可就是前几天,济兰在街上碰到了那姑娘,两句话不合,差点打了起來,回去后那姑娘就绝食了,死活逼着达褚祜巴晏要退亲!”
穆库什终于动容,想起这门亲事还是孟古姐姐为了岳托而一心安排下來的,不由更加伤感起來。
木槿谈性正佳,可沒想到不仅穆库什沒接她的话題,就连谷佳珲也沒了声,转头一看,不禁好气又好笑起來,原來谷佳珲抱着阿木沙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脸贴在阿木沙礼的脑袋上,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谷佳珲和阿木沙礼分开,替两人掖好被子,回身再看穆库什,发现她侧身背向,规规矩矩地窝在被子里,安静得沒有一丝异动。
木槿低唤了两声,穆库什沒反应。
她只得叹了口气,扯着被子盖好,阖眼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