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意犹未尽的收了手,朝茗慎的肚子上连踢了几脚,嫌恶的横着她,厉声斥道:“贱人,还不自己快掌嘴,给兰妃娘娘请罪!”
“感谢娘娘小主们的‘赐教’,嫔妾永生都不会忘怀诸位今日给予的‘教诲’,他日自当‘竭尽心力’的报答诸位的‘厚爱’!”
茗慎死死咬住鲜血淋漓嘴唇,强忍住泪意不肯在她们面前滴落,于是发出一声极尽轻蔑的冷笑,摇摇晃晃的跪直了身躯,用刚捏过兰妃脚面的双手,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自己的脸面。
随着麻木抽打的节奏与痛楚,她只觉得自己恨的心头滴出血來,她想,就算此刻把这群冷漠而蛮横的恶妇们全都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发泄她此刻的恨愤。
众人看到茗慎自己打着自己,如同一条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全然沒了昔日的美丽骄傲姿态,不由鄙夷的笑着,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各自心中那积攒着的一些不如意,不顺心事儿,还有无法言出于表的烦恼愁怨,都尽数得到了宣泄的出口,于是,她们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朝茗慎的身上发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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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昭阳殿这一边,秋桂等到了天黑都沒见茗慎回來,越发心里乱的如同猫抓一般。虽然茗慎临走前,万千交代不许惊动皇上,但是她实在怕茗慎出个好歹意外,心里几番计较下來,便再也坐不住,慌忙朝养心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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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灯火通明,静寂的气氛无比凝窒,金漆三足象鼻香炉里喷出缕缕龙延香的浓郁,却也压不住这满室刺鼻的酒气和空空荡荡的寂寥孤深。
文浩高大的身躯斜倚在赤金龙椅上,手持镶珠嵌玉的巨大金爵,不动声色的豪饮,微醺的墨眸望着眼前冰凉而奢华的一切,眼中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由于珍妃的祭日将近,文浩今日换上了一身月白府绸银丝暗纹长袍,他甚少穿如此素净的服色,却在每年的新春佳节过后,就会穿上几天白衣,只为了表达对珍月儿的一份尊重。
只见那光可鉴人的白绸裹在他魁梧的身上,映着明亮的烛光,衬得他整个人如临风玉树一般,却也丝毫不折损他身上森冷莫测的气质,反而平添了一丝傲慢狷狂之气,显得格外阴鸷冰冷,威严的不容人亲近。
他的确是个不好亲近的主,就连往常贴身伺候的西子都被赶到了殿外,不容过來打扰,西子最是体察圣心,知道主子最近和慎主子闹得更僵了,心里肯定不怎么好受,所以也很体贴的不去劝酒,留他一个人在殿中冷静一番。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西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进殿催促主子翻牌子就寝,却见秋桂神色慌张的朝这边跑了过來。
在西子的印象中,她跟着慎主子一向自持谨慎,甚少露出这般着急模样,显然是昭阳殿那边又出了什么事,这才使得她摸着黑跑到这來。
西子连忙迎上前,望着秋桂惊慌失措的脸,问道:“姑姑何事这般慌乱,可是昭阳殿的主子出了什么大事!”
秋桂站定脚跟,顾不得满头的汗珠子往下滚落,气息不稳道:“容西子公公行个方便,让奴才见皇上一面,我家主子晌午被叫进关雎宫,到这会子都沒回來,奴才心里头,担忧的不行啊!”
西子面露为难,指了指养心殿里面,压低了嗓子道:“皇上正在火头上呢?不是咱家不让姑姑进去,只是这会子谁进去,谁倒霉,我劝姑姑还是回昭阳殿等着吧!慎主子虽然圣宠遭嫉,但后宫的小主们心里都有数,沒人敢把她怎样的,姑姑还是别太担心了!”
秋桂拿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一脸焦急的说道:“不行不行,这一个下午,奴才的眼皮都在突突直跳,不能再等了,这会子就是冒死,也得进去通知皇上!”
西子听她这样一说,也不好在阻拦,只好让道,放秋桂进去,因为他心里清楚,倘若慎主子出个什么意外的话,恐怕任谁也担待不起这罪过。
秋桂匆匆走进殿内,文浩正仰头将金爵中的烈酒往嘴里浇,突然被人打扰了酒兴,眸光陡然变得阴沉,沉声怒喝道:“滚,沒规矩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进來的!”
秋桂吓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压抑住心头的恐惧,急惶惶的低头说道:“皇上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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