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宫现在不想听了!”兰妃说着双脚一蹭,将自己的绣鞋踢掉,以裹着白绸绳袜的足尖轻挑起茗慎的下颚,戏谑的笑道:“本宫的脚有点乏了,你來帮本宫推拿一下如何!”
“嫔妾笨手笨脚,根本不懂得推拿之术,只怕解不了兰妃娘娘的脚乏!”茗慎强压下喉头汹涌的恶心和悲愤,仰面柔柔婉婉的说道,任由她的脚尖点在自己的下颚,践踏着自己的自尊。
“你不懂的话,可以学啊!有我们这么多位主子亲自指教你,这可是旁人想求,都求不來的好福气呢?”李选侍正了正身上湖色宝瓶亮绸小袄上的风领,洋洋得意的笑道,仿佛脸上的每一道笑纹里,都溢满了浓浓的讥讽。
钱娘子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绣有鸳鸯的长袖,轻笑着附和了句:“就是,慎秀女可要惜福才是,切莫辜负了主子们对你的教诲!”
茗慎听着二人小人得志的龃龉,眼中隐隐焚烧起一把火焰,心中的苦涩滋味百转千回,凝聚成一股怨恨郁结在胸。
遥想当年陪伴宣文帝的时候,处处谨小慎微,却照样被犀妃逼入绝境,如今竟然还沒学乖,明知道性格刚烈乃是宫中之大忌,却偏生百折不挠的去惹怒皇上,再度让自己沦落到了这种被人宰割的境地,如今回想起來,真真是愚不可及,悔不当初。
玉嫔见茗慎僵愣的垂首跪着,沒有要动手给兰妃捏脚的样子,碧眼立马刻毒如刀般刀刀剜在她的身上,恨不能戳几个血洞出來似得,弯唇冷笑道:“慎秀女,你要是不愿意给兰妃娘娘推拿的话,可是要承受那穿刺之痛的哦!”
苏才人也勾了唇,抚摸着纤指上的翠玉戒指,讪笑不止:“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秀女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自个儿可得掂量仔细了!”
“慎秀女,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是继续逞一时之意气,你自己看着办吧!”兰妃美目盈盈的笑着,高高翘起了二郎腿。
蕙儿机灵的搬來一个黄花梨粉彩绣墩为她垫住,转而对着茗慎命令道:“慎秀女,还不快给兰妃娘娘解解乏!”
茗慎眼尾处一阵抽搐,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她从不畏惧别人的打骂与压迫,可偏偏最难承受这种辱她人格的刁难,会让她的心比凌迟还要痛苦,但是,比起那穿刺酷刑的折磨,似乎凌迟之痛也不算什么了。
于是,她死死压制住内心波涛汹涌的羞愤与恶心,轻轻解下了兰妃小脚上的绳袜,强忍一股上涌的反胃,伸手按了上去,并轻柔有度的捏了起來。
看着茗慎就跪在自己身侧,一下下地为自己捏着脚,那小模样当真是解气极了。
兰妃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心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惬意,轻轻阖上眼皮儿,骄矜而自得的笑道:“慎秀女侍候人的本领,还真不赖呢?等她给本宫捏完了,也让她去给姐妹几个都推拿几下!”
玉嫔斜眼睨了茗慎的狼狈相一眼,不屑的哼笑道:“算了吧!本宫可瞧不上她那轻狂样儿,还怕她的脏手污了脚跟呢?”
钱娘子瞧着茗慎的一双小手,正一下又一下的捏在兰妃脚背上,忍不住发出鄙夷的笑声:“我说慎秀女啊!你今儿沒吃饭还是怎的,难道就不能用卖点力吗?你这样轻的力道,按了也等于白按,莫非你是存心糊弄兰妃娘娘不成!”
茗慎心头一恨,死命的忍住眼底翻涌的泪意,指尖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力道,源自灵魂的羞耻和愤怒,犹如被一把剪刀扎进了血肉,把她的骄傲和尊严一寸一寸绞得粉身碎骨。
“哎哟,这样用力,你想疼死本宫吗?”兰妃娇软的哼唧了一声,抬腿狠狠踢向茗慎的面颊。
茗慎促不及防,生生挨上这一脚,身子一个趔斜跌坐在地,嘴角划下一缕鲜血。
“贱人,你一定是故意伤害兰妃娘娘的!”玉嫔双眉淩起,气势骇人冲了过去,狠狠揪住她的长发,一个清脆的耳光子煽到了她的脸颊,接着反手又抽了一记,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扬手就要继续打下去。
“玉嫔你且住手!”兰妃柔声阻止了她的野蛮行为,越发倨傲的勾唇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是主子,沒得为了个贱人失了身份,让她自己掌嘴便是了,何苦累得你亲自动手教训呢?”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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