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昭阳殿,刚进大门,只见秋桂担忧如焚地迎了过來,霎时两行热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流下,扑上前紧紧抱住了她,还好这个世间不是全都冷漠,至少秋桂还能给她一份温热。
秋桂轻轻拍着她一颤一颤的脊背,焦急担忧的问道:“主子,可有哪里伤到哪里,您的脸为什么这么苍白,而且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皇上都对您做什么了!”
“皇上不要了我!”茗慎眸中泪光盈动,略带苍茫的凝着她,哭泣道:“他要与我‘恩爱泯灭,义断情绝’!”
“这怎么可能呢?”秋桂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着茗慎狼狈的模样,不由低声轻叹:“皇上也许说的是气头上的话,做不得数的,他那么爱您,哪里就真舍得就此了断!”
茗慎微弱的牵动唇角,淡然说道:“你不懂,他从來都是说一不二,言出必行的脾气,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恼了我!”
秋桂几不可闻的惋惜一叹,整理着她的乱发,劝道:“其实奴才看得出來,皇上是很在乎主子的,爱之深,责之切,皇上无非就是想让您给他服个软,不如今后,您就顺着他吧!”
“若想让人顺着他,这三宫六院的嫔妃佳丽,哪一个不顺着他,盼着他,自然也不缺我一个,他爱也好,恨也罢,我都不会去惯他那臭脾气!”茗慎眸中泪光低敛,嗔怒的说道,言毕,倔强的咬住下唇,和秋桂缓缓走进了殿内。
这时候,偏殿的拐角处走出一抹身量纤细的身影。
正是那天被秋桂罚跪的那个,眉眼周正的女子,她不知道在这里隐藏了多久,但刚刚茗慎和秋桂的对话,恐怕都被她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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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白鹏飞被赦免释放,加官进爵为一品带刀侍卫,可在宫中行走,而那些与西林坤联名上奏的一众人官员,全都被文浩以诬告忠良之罪,或杀或贬,给朝堂來了个大换血。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上任的第一把火,最终烧到了西林坤的头上。
文浩不顾姑苏寒和一帮言官们的劝阻,一意孤行的把西林坤满门抄斩來杀鸡敬猴,接下來,一些原本属于宣文帝的党羽旧部,除了纳兰家和姑苏家外,全被文浩以雷霆手段逐个铲除,换上了忠心与他的心腹手下。
前朝的局势风起云涌,后宫的情形也是变幻莫测。
西林燕受西林家的牵连,从妃位上跌了下來,被连降了好几级,成了一个小小的正四品婕妤,还被迁居到了梧桐苑居住,二皇子武晟也被带到皇后宫中抚养,从此后她一病不起,再难崛起。
转眼间,中秋逼近,不知道哪吹來的一阵风声,将慎贵人失宠于圣驾的消息传遍了三宫六院,那些人开始还有所忌惮,但,后來见皇上连着一个多月都沒去过昭阳殿,也再沒有传召过她侍寝,便渐渐有恃无恐起來,起了作践的心思。
在众人热议着昭阳殿是否真的失宠的舆论中,一群年轻鲜活的秀女们,携带着宠冠六宫的美梦,挨个被接进了后宫。
三年一选秀是大金皇朝的祖制,但凡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前來参加,中选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或则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为嫡妃,为侧室,而不被留用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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