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失去了听觉一般,任由那群宫人对她指指点点,也不偏头去看一眼。
一阵瑟瑟的秋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冷汗顺着额头涔涔而下,脑中渐渐产生了一阵眩晕感,由于她身子畏寒,经过冷雨一淋,便开始有点发热的迹象。
她的膝盖已经被墙砖的纹路硌得生疼,像在受刑一般,但她依旧靠一股心气儿强撑着,手心不一会便盗出了许多的湿滑的冷汗。
就在她眼前渐渐发黑的时候,养心殿的大门终于被“吱呀”一声打开。
她以为文浩到底还是顾惜她的身子娇弱,不忍她在任性的跪下去,便出來见她了,于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抬眼望去,只见大门里走出的,是一个身穿玫瑰紫烫金蝶舞锦袍的女子,她头上珠围翠绕,由身边的女官小心翼翼扶着,从高高的玉阶上袅袅婷婷的走了下來。
來人是月魅,描金的紫色宫装衬得她妆容俏丽明媚,婉约的髻上,明晃晃的金步摇在阴暗的天色下闪耀刺目,直刺得茗慎眼眶泛起酸涩的疼痛,但一汪炙热的泪水却不肯迟迟不肯落下,留在眼眶内苦苦的徘徊。
原來这些日子的冷战,只有她一个人在苦苦的坚守,傻傻的作战,而敌方呢?早已对她的地盘的失去了兴致,不屑在与她交手对决。
到底是她自己太过自信了,还是她从未堪破这人世间的男欢女爱。
竟然让自己败的这么可笑,败的这么凄惨,对方不用动用一兵一卒,不用攻城略地,只是再也不去见她,把她冷冷丢弃在一旁视若无睹,她便已经是一败涂地,丢城失地。
月魅如愿的看到了茗慎脸上的挫败,含笑走到了离她几步之遥的位置站住了脚,低头凝着一身狼狈的她,讽笑道:“本宫当是谁呢?原來是慎贵人呀,贵人不好好得在昭阳殿里照顾公主皇子,跪在这里做什么?”
“回月贵嫔娘娘的话,嫔妾是來求见皇上的!”茗慎苦涩的勾起唇角,垂下眼回道,由于月魅的位分比她高,又加上和文浩冷战失了宠,如今只得依着规矩,安安分分的回答她的话。
“呦,本宫沒有听错吧!贵人竟然又愿意见皇上了!”月魅杏眼中皆是鄙夷嘲弄,讥笑道:“前些日子,贵人不是还把皇上往门外赶吗?这会子怎的又跪求在玉阶前了,莫不是,要给你的‘情郎’求情!”
茗慎伏地的手死死扣着砖上的吉祥花纹,冷冷回道:“贵嫔娘娘误会了,嫔妾只是觉得前些日子冒犯了圣驾,心中有愧,所以特來请罪的!”
“贵人要请罪,也得分对时候,白鹏飞刚刚锒铛入狱,贵人便來求见皇上,难免会让人多想,本宫看在以前和你相处过的份上,奉劝你还是乖乖回到昭阳殿里闭门思过去吧!等到白鹏飞人头落地后,你在來求见皇上,说不定皇上还能相信你是清白的,不过呢?皇上貌似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想來也是了,天底下又哪个男人,愿意去宠爱一个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呢?贵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月魅柔柔的问道,但声音不冷不热,句句都绵密藏针,且针针直戳茗慎的痛处。
“贵嫔娘娘如此敦敦善诱,对嫔妾当真是体贴至极啊!”茗慎不禁失笑,恐怕文浩如此狠心的闭门不见,少不了有这小蹄子的从旁挑拨。
“你能明白最好!”月魅叹了一口气,又道:“皇上体恤本宫侍驾辛苦,命人用御輦送本宫回去,本宫就不跟你多聊了,贵人且慢慢跪着,谁不定你的膝盖,真能跪软了咱们皇上的心呢?”
她说着抬步而去,一只脚故意狠狠的踩在茗慎的手背上,茗慎吃痛挣扎,差点把她滑倒在地,幸好有宫人即时将她扶住,可茗慎的手背,却踩得高高肿起。
“当真是不时实务,连跪着都惹人厌弃!”月魅嫌恶的瞪了她一眼,失去了羞辱她的兴致,扶着宫人的手,坐上御用的轿輦,洋洋得意而去。
茗慎捂着痛得要死的手,死死咬着下唇,极力忍耐着不让屈辱的泪水滑落,一直跪到了黄昏时分,只觉得眼前渐渐模糊,曾经的恩爱缠绵片片在脑海纷飞零散,整个人也软软的昏到在了玉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