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素裹,像白丝绒一般铺在地上,干净的不染纤尘。
雪停下以后,茗慎便走了出來,穿着宽阔的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外罩暗紫妆缎狐腋大氅,头绾简约的珊瑚番莲花钿,手笼暖炉站在门廊底下,百无聊赖的看宫人们扫雪。
扫帚无情的掀开看似纯净的积雪表面,露出白色下面被掩盖的各种不堪和污浊泥土,就像人心的肮脏,殊途同归,不过都是自欺其人的干净罢了。
宫人们的动作很快,一条干净的墙砖路很快延伸到了宫门口,只见打影壁墙那边匆匆跑來一眼生的太监,他跪到了茗慎跟前,禀告道:“奴才叩见慎妃娘娘,白统领在内侍监查到了杀死纳兰老将军的线索,命奴才來请娘娘屈尊移步!”
茗慎一听,顾不得八个月的笨重身子,只携带了彩凤,便随着这名小太监往内侍监方向去了。
茗慎前脚刚走,绿翘就拿着一个小孩子的肚兜,去向请教秋桂刺绣的手艺,并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中,小镜子忙拉着小石子去赌钱吃酒,剩下的绿珠也被灵犀找借口支开,然后她以贴身女官的身份,吩咐其他宫人不得擅入殿内,自己却悄声溜进了茗慎的寝宫。
她大胆的打开了榻旁的紫檀衣橱,满眼的绫罗令她惊羡不已.原來做妃子可以拥有这么多华美的衣裳,以前都沒见主子穿过.这回真算是大开眼界了。
茗慎虽然只是个正二品的妃位,地位在皇后和白凤兮之下,可恩宠却是后宫诸妃里的头一份尊贵,仅管衣饰服制从不锐意奢华繁琐,但是材质和做工绝对都是精良上品。
灵犀指尖一一掠过这些流光溢彩的宫装,渐渐挑花了眼,最终拣出一件茗慎册封妃子当天穿过的服制披在了身上,樱紫色的盘金凤尾长袍,金丝绣纹黄灿灿的一片,若有似无的散发出莲花清雅的香气,衬得她仿若九重宫阙的神仙妃子落凡尘。
她挥动着宽大的云袖,在殿中欢快的旋转起來,最终被裙裾绊住了脚,倾身跌到了华丽的玳瑁彩贝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穿着妃子﹡宫袍的自己,灵犀很喜欢现在这种复杂而累赘,闪耀又贵气逼人的打扮。
她的本能的觉得,如果她梳成宫髻,戴上妃子的珠钗首饰,并不比宫里的主子们逊色,于是她打开了茗慎的妆奁,用碧绿的玉梳将发髻梳成宫妃样式,并取出皇上御赐给茗慎的九凤挂珠钗.插进了她的发间。
“好大胆的奴才,竟敢偷偷穿戴妃子娘娘的衣饰,按照宫规,合该乱棍打死才是!”文轩斯文俊雅的面孔倒映在镜子里,眼角带有轻俏的笑意,只见他一袭明黄色蜀锦龙袍着身,双手环胸,一副來了好久的样子,直勾勾的望着灵犀。
灵犀听到责罚,当场吓白了脸,急忙匍匐在地上.声音颤抖的求饶:“皇上恕罪.奴才只是一时好奇而已,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家主子呢?”
“白统领差人将慎妃娘娘请往内侍监去了!”
“你可知道因为何事!”
“好像是娘娘父亲的死查出眉目了,奴才当时沒在跟前伺候,所以听得不太真切,不过娘娘走的时候只带了彩凤,且走的很急,想來准是了!”
文轩倚靠在梳妆台旁,低眉深思了一会后,突然弯身将灵犀给搀扶了起來,并对她暧昧的低喃道:“抬起头來,让朕仔细瞧瞧你扮成妃子的模样,到底美不美!”
“奴才蒲柳之姿,不及慎妃娘娘芳华绝代,怕是入不了皇上的眼!”灵犀脸上浮起朵朵红云,仰面痴痴望着文轩,差点就要晕眩过去,只觉得一颗充满喜悦的心怦怦乱跳。
眼前这位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帝君,再不在像往昔那般的高不可攀,而是鲜明的,真实的出现在离她不到几寸的距离,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來自他身上的体温,夹杂着好闻的龙延香,如阳春融雪般兜头兜脸的将她笼罩。
文轩瞥了眼她的娇态,自是明了女人的攀比心和虚荣心,于是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你与慎妃虽是各有千秋,但胜在比她多了一份婉转可人的娇媚!”
灵犀听到皇上的赞赏,心里登时就乐开了花儿,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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