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锣声,刺耳的敲响,茗慎独自坐在西厢红艳艳的软塌上,随着烛光颤动,头顶沉重的凤冠闪着泪珠一般晶莹的光华。
静妈走过来小声道:“小姐,时辰不早了,王爷……想必今晚不会过来了,不如让我替您更衣,早些歇息了吧?”
茗慎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安静倔犟地坐着,一动不动。
奶娘看着她,眼里有柔和的爱怜。“小姐莫要太难过,毕竟,咱们是将军府的人,王爷一时不待见也是有的,日久能生情,想必日后相处久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既然容不下纳兰家的女儿,又何必费尽周折的把我娶过来呢?”茗慎望着窗外深沉夜色,凄寒的月色让人感到陌生而不安,满屋子的烛影摇红,更是晃得她心底发慌。
静妈无奈的低头轻叹一声,替她取下凤冠,解下凤凰于飞的喜服,茗慎低头瞧见静静套在腕上的金如意红宝石手钏,只觉得那光芒太烈,蛰痛了双眼。
其实王爷不过来也好,真的。
或许她本就不该有所期望,这样,也就不会承受失望。
———
第二天清早,茗慎还来不及梳洗,王妃身边的贴身姑姑春华,已经奉王妃之命送来了侍候茗慎的丫鬟和太监,并吩咐她新婚劳累,免去了第一日的晨昏定省。
按照大金的制度,王府的侧妃除了自己带来的奶娘和陪嫁丫鬟,铺床丫鬟三人外,应该再添五人前来侍候。
于是王妃便拨了绿字辈的两名小丫鬟绿珠,绿萼,和小石子和小镜子两名太监到西厢这边,后又安排了一个名叫秋桂的姑姑前来,凑齐了制度上的规格。
但茗慎还是习惯了奶娘梳头,彩凤灵犀近身侍候,便赏了银打发她们下去,换上软银轻罗百合裙,静坐在铜镜台前,由奶娘为她梳头上妆。
因她年幼时落下寒症,虽说到了五月的时节,但她仍套着荷色的绣花短袄,领口边缘点缀着白绒绒的貂毛,衬得她肤色胜雪,笑面如花,真真是芙蓉面胜似五月春华。
她的头发还没有被挽起,缕缕青丝被静妈柔软的巧手缠绕着,她很喜欢奶娘的缠绕,这样的缠绕让她产生一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娘亲永远都只活在自己哀怨的世界里,而奶娘,却是这个世上唯一让她觉得温暖的人。
一种渴望亲情的感觉霎时酸了鼻尖,她转身环住奶娘的腰,将脸贴在她身上道:“娘,您真真是这世上对慎儿最好的人......”
静妈给她梳头的手蓦然一顿,低低的声音里头,带着错愕的惊喜:“小姐,您刚刚叫奴才什么?”
“叫你娘啊。”茗慎仰头认真的望着她,无辜的眨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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