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遵顼却逃跑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子仇未报,怎能不让他心情黯然。
“阿爸,别难过啦,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身体啊。”窝阔台走过来说。
“窝阔台,你记着,为将者,不可鲁莽。”铁木真威严地看着窝阔台。
窝阔台不寒而栗,毕竟,术赤之死,他多少有些过失。又父汗在,他不该发令冲锋的。而大哥术赤,又从来只听铁木真一人的命令,否则,总是随心所欲,不听任何人的调遣。
老二察合台也说:“老三,今天你不该擅做主张,你看阿爸多伤心。”
突然,铁木真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他的儿子们纷纷下马,将他扶起。
“阿爸,你不要紧吧!”察兀儿急切地问。
铁木真喘了几口粗气,说:“没事,人老啦,不中用啦。”
“父汗,您还年轻,你要活一百岁的。”察兀儿说。
“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啊,叫做林中常见千年树,世上难寻百岁人。我活了六十五年,已经够命长的啦。”铁木真说,“要是真能活上百年,我一定马踏中原,一统江山。”
说完,他令拖雷取来自己的宝弓。说:“我一生戎马,不知射折了多少宝弓,射杀了多少敌人,可是今日,老天却要夺去我的命啦。”
“父汗……”
“阿爸……”
众儿子都哭了。
“没用的东西,你们看看忽必烈,他可不像你们一样婆婆妈妈。看看他在干什么?”铁木真指着远处的忽必烈。
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忽必烈正在抚慰伤员。
“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对于我们这些生在乱世中的人来说,要取得天下民心,必须先取得军心。民心是什么,就是利益,你给他们些好处,他们就会听话,就像我们养着的牛羊马匹,给它们草料,它们就会把命交给你。可是,军心不一样。你发给再多的粮饷,他们依然会背叛,可是你只要叫他们一声安答,他们就会死心塌地为你拼命!你们这些做将帅的,还不如一个孩子。”
众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拖雷,你要好好培养他,好好教育他,将来蒙古一统天下,就指望他啦!”
拖雷点头道:“拖雷记住了。”
“覃明,你过来。”铁木真说,“今生,我有两大遗憾。一个是没能一统天下,就将撒手而去;再一个,就是没能将你招为驸马。几年前,郭靖差点成了我的女婿,可惜半路出来一个小黄蓉,夺走了我的爱婿,我的金刀驸马。不过,那不是遗憾,郭靖太过驽钝,不是大将之才。而你不同,郭靖有的优点,你都有,郭靖没有的、我最欣赏的,你也有。要是你成了我的女婿,我也就后继有人了。覃明,我有一事相托,你一定要答应。”
“大汗请吩咐。”覃明恭敬地说。
“忽必烈最像我,比我更优秀,箭术马术,他已经有了哲别做巴嘎系,但是他的学识却有限,我希望你可以做他的师父,教他兵法夺天下,教他王道治天下。我们蒙古人必定会得天下,可是总不能在马背上治天下,求先生教他!”铁木真恳切地说。
“大汗放心!”覃明说。
铁木真笑了。
“覃明,你骑上我的骏马,去我的帐中,取两坛子酒来。这酒,叫做女儿红,是你们中原的好酒,又叫状元红。本来我打算塔伦结婚的时候,再赐给驸马爷的。可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今天,你肯当忽必烈的师父,我比嫁了闺女还高兴。所以我要开这两坛酒,祈愿上天保佑忽必烈取得天下,治好天下,这可是两状元啊。”铁木真分外高兴。
“好,我马上就去。”覃明牵过骏马,飞身上马而去。
“父汗,他是汉人,怎么会用心教导忽必烈。父汗,汉人奸诈,不可重用啊。”窝阔台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铁木真说,“我的遗愿,你们也不愿意成全吗?”
“父汗,不是孩儿们不愿意遂您的愿,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啊。郭靖那么老实的人都靠不住,覃明那么诡诈,我们怎能信服。”术儿彻说。
“住口。你们是不是觉得阿爸老眼昏花了?”铁木真怒斥道,“要他不是好人,刚才就不会助我们取胜,而是把我们的家眷,都烧死在帐篷里了。你们想想,得到一个覃明,我们得到的,还有他手下那十几个高手。你们难道看不出,他手下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吗?你们不但不能猜忌,而且要好好笼络他,得到此人,我们就得到了大宋半壁江山。”
“可是阿爸为什么不答应西夏联合出兵夺取大宋呢?”术儿彻问。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宋虽然军队很弱,但是他们人多势众,一个个站着给你砍杀,我们也要几十年才杀得尽。西夏人鼠目寸光,哪里知道其中机密。倘若宋金联合,必先灭我。金国一旦强盛,我等对付金国,就要耗上几十年,到那时候,你们的骨头都化作尘土啦!所以,你们记着,要灭宋,必先灭西夏,与金国和睦相处,我们甚至可以歃血为盟,共同蚕食大宋。金人受尽大辽欺凌,尔后才振兴起来。我们要促成金国灭宋,答应合兵,但是战事一旦开启,我们就假道灭掉西夏,以西夏战端为由,让金宋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再一举灭掉金国。之后,再夺取大宋。”说着,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仿佛已经看到了统一中原的美好景象。
“父汗真是天聪英才!”窝阔台说。
这时,覃明提着两坛女儿红回来了。
“大汗,美酒取来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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