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12-09
简单地收拾了下“林屋”,老爸从祭台的抽屉里拿出六支香点上,分了三支给我。我们父女站在祭台前,各自沉默无语。良久,老爸才从我手里接过香,合并着他手里的那三支,一起插在香炉里,我方才跪地,给逝去的长辈们磕了三个响头。
老爸在母亲的遗像镜外的位置沿着她画像的轮廓抚摸了片刻,转头对着我,叹道:“长得一点不像你妈,丑了点。”
“要我妈,才不会嫌我丑。”我抬眼对着老爸,其实很想问:“我要长得像我妈,您还会舍得把我丢下吗?”话到了喉咙边上,硬生生地吐不出来,还是临时换了个调调。
“当然了,你要是长得像老爸一点,你妈就更不会嫌你丑了。”老爸又隔着镜框,描着母亲眉眼的轮廓,并不看我。这神情,悠悠的,神往的,温柔的,涩涩的,像极了剑青用他的右手拇指描过我眉毛时的样子。我猛地颤抖了一下,怔怔地盯着老爸。
“怎么,是不是发现老爸其实很帅?”老爸回转身,拍了一下正发呆的我,拥着我朝门口走去。
“当然啦。我刚上大学那会,一进集体宿舍,谁见我不问一句‘你爸爸一定长得很帅吧?’”我应和着臭屁的老爸。不过,这却是事实,都说女儿多数长得更像父亲,虽然我其实长得不甚像老爸,似乎也确实不甚像母亲,但很奇怪,闲聊时舍友们问的都不是‘你妈妈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从“林屋”出来,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了。老爸带着我,七弯八拐地绕着漫山遍野的茶林行进。这是一条我从未走过的山道,蜿蜒盘旋,透过车窗看去,山谷间烟雾迷蒙,恰似仙境,确实是适合种茶的好地方。传说中,这地儿出产的铁观音曾经在历代贡品御茶中名列第七。
老爸说,带我去吃正宗的湖头米粉。绕过山路十八弯,我们终于晃近了山林间的一座小竹屋,看上去,很像远古的驿站,只是屋后头,连着一座青砖小楼,看来看去,总感觉有些不搭调。
“老李……”老爸把车停在屋外,扯着嗓门就喊。原来,还是相熟的。
竹屋里走出一位年岁看上去与老爸相仿的大伯,在屋前的台阶上站了半晌,才激动地道出一声:“老林……”,话音还未落,人影就已经奔过来一把抱住老爸,几欲热泪盈框。传说中“老乡见老乡”的场面也不过如此吧,惹得我好似空气。
“小七,快,叫李伯伯。”老爸与这位李伯伯一番执泪相拥之后,终于想起女儿还站在一边,赶忙把我推上前,“老李,我女儿,书忆。”
“李伯伯好!”礼貌还是应该的。
“这……”这位李伯伯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还不够,居然绕着我转了三圈,才一把拉过老爸,犹疑地问道:“小忆的女儿?”
“小忆的女儿?”我的脑袋瞬间轰鸣。老爸跟我开的这玩笑,似乎,太冷了点。
纵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那母亲姓“苏”名“忆”,但这个早已经渗透到我骨髓里的“小忆”这个称呼头一次从他人嘴里叫出来,却喊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我亦是震惊得不行。即便,这另一个人是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母亲”。
我立在原地,扯了半天也扯不出嘴角的微笑,原来淡定的功夫还没修炼到家。
“是啊。长大了,带她过来品品小忆当年迷恋的这宫廷名品。”老爸拍了拍这位李伯伯的肩,李伯伯忙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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