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端着的青瓷碗被白衣人的剑气波及,瞬间裂开,酒水顺着如玉的肌肤,慢慢滴落在地。
“还真是不安生,跟了几日终于忍不住了。”
那七八个白衣侍从眼看着要杀过来,容七却仍旧闲闲得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慢慢擦拭着身上被洒上的酒污。
舒易本来还想着试探她,却没料到她这么淡定,似乎有恃无恐,心下无奈,只好将背上的大剑拔出,对着那杀气腾腾的白衣侍从,挡在了容七的身前。
七八个白衣侍从呈三角阵型冲了过来,似是一把尖刀,舒易缓缓压下身子,那把看似旧而钝的大剑,似是无比笨重,舒易手里却没有半分停顿,挟带着万钧之势,用劲劈向那群白衣侍从的脚下。
只一剑。
容七双眸看着那把剑,又抬头看了看脸上陡然带了几分和煦笑意的舒易,此刻的他似是换了个人一般,那张秀气精致的脸,不再以前看起来那么娘气,反而带了几分肃杀,和玩世不恭的漠然。
想起这几日相处时,她不经意从他脸上看到的黯然神伤,强颜欢笑,心里莫名一动,这人,还真是……
容七还来不及感慨什么,就被眼前扑面而来的杀气猛然被打断。
抬头一看,那白衣少女已然杀了过来,俏脸上满是戾气,看着她的眼神恶毒而冰冷,似是看着宿世仇敌,更似一个死人。
呵呵,又是一个把她当做那人的愚蠢货色。
容七嘴角勾起,修长的葱指却是夹住一枚碎瓷片,瞬间站起身。
水长音看着那不再一身红裳的女子,此刻一身白衣,终于站起身,只是脸上那份闲散的笑,看着真是刺眼!她可不知道,这女人还有这么闲情逸致的时候,能忍得住别人的挑衅,将那酒好端端洒了一身,她是不是真见鬼了!
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容易死去!水长音冷哼一声,手中的银鞭猛然冲着那白衣女子天仙般的脸挥了过去!
这边舒易虽是轻松松制住了那七八个白衣侍从,那横扫过去的一剑,凭借着那浑厚霸道的内力,就算是多么简单的一个招式,也将那几人震得心肺重创,吐了鲜血。
感觉到那水长音浑身凛冽的杀气,舒易还来不及反应,那少女已从那白衣侍从头顶踏过,飞过这边,直奔向容七的方向!
不好!
就算舒易再怎么希望容七就是楚红,是他无所不能的师父,可他还不得不承认,从那日在楚门中,见到一脸怯意什么也不知道的她时,心里就存了一分担忧。
不管她是不是楚红,都不能有半分损伤,这是他的承诺。
容七看着飞身过来的少女,两脚轻轻错开半步,双手直舒展开,一前一后,似是划了一道缓缓的弧度,美目里满是肃然沉着。
而下一刻,让水长音和舒易心中大震的是,容七身形缓缓一动,似是向前迈了几步,伸手将那挥过来的银鞭轻轻松松一握,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握住了。
鞭子的另一头,水长音的手臂却是一沉,似是压着万千斤重,在扯着她往下坠落,而在女子的手快要接触到鞭子时,她那一瞬间,近乎错觉得感到了空气里的强大阻力,空气一瞬间似是凝滞,让人的动作慢了许多。
而那白衣女子的动作却是愈发快了,形如闪电,眨眼间,已经攻到了她的身前,紧接着,水长音还来不及闪过,胸口已经印上那女子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