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了,不是吗?一了百了,倒也痛快!”
这话说得死气腾腾,容七心下一惊,不由又看了眼那人。却是不妨,舒易隐约感到一阵视线的试探,两人的眼神一时对上。
而这时,那蓝衫中年人叹了一句:“这话说得也太无赖了。”中年人抬眼一看,却是看到舒易缓缓站起身,目含惊色看着对面,疑道:“小易,你……”中年人回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酒楼空荡荡的楼梯。
舒易没有再理会他家老爹絮絮叨叨得又说了些什么,无非是京城那帮子人的无聊之事,谁要死谁要活干他何事!他一丝也不想理会。却也在这时,那芙蓉酒楼的掌柜笑眯眯走了过来,对着那中年男子拱手道:“老爷匆匆赶来这里,还不曾休息片刻,想必也倦了,二楼已经备好的房间。对了,少爷也要住这里吗?”那大掌柜两枚小胡子翘了翘,看着脸上仍旧带着惊色的舒易,问道。
舒易收回目光,看着几日不见,身材似乎又发福了不少的掌柜,眯了眯眼,慢慢道:“金叔,有很重要的一事我差点忘了问,听说前几日金叔从外面请来个了不得的儒士,舌灿莲花,极善煽动人心啊。不知说了多少我师父的坏话,又宣了她的多少恶名?”
那被舒易唤作金叔的大掌柜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却是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和惶恐,忙道:“不敢不敢,少爷是从何得到的缪闻,属下万万不敢做那等事的。”一席话说得直溜,不带半分心虚。
听了这话,舒易不再多言一句,却是冷哼了一声。
那蓝衫中年男子便是北陵王北堂野,听到大掌柜金舛的话,神色露出一抹疑惑:“你俩在说谁,小易何时有了个师父?”
翌日清晨,终于得以休息了一晚的容七感觉身体好多了,不愉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刚打开房门,却是看见门口阑干处闲闲倚着一人,飘逸青衣,白皙修长的手中摇着一把骨扇,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容七脸上依旧遮着面纱,灵动的双眸此刻带了几分戒备,冷淡道:“为何你在这里?”
舒易的一双桃花眼笑成了弯月,对着容七道:“这是我家开得酒楼,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容七听得一愣:“你家的?”
听到女子低低的疑问声,小世子脸上的笑意收了些。“我又忘了。”舒易似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抬头拍了下脑袋,“师父你失忆了,连徒儿我都不记得了,更别说别的了。”
听到男子的叹息声,容七脸色一寒,“小世子那日受得一脚可是忘了!”楚红葬礼当日,面对醒来的容七,看着那一张全然陌生的脸,醉酒后的舒易扯着容七的红裳又哭又笑,纠缠不放,直到被秦霄满脸寒色踢了一脚,飞出去老远。
似是也想起了那日丢人狼狈的模样,小世子讪讪得摸了摸鼻子。
随后,舒易却是神色一肃,对着要离开的容七,道:“你若是想离开这里,我劝你好好想想。天下人都知晓楚门妖女死而复生,连画像都贴遍了大街小巷,想来只有永安镇没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