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11-02
(十)
(上)
左袆当夜驱车四个小时,把车开到了杭州市一个郊外的安定医院。罗哲明紧紧握着他母亲的手坐在后车厢,透过昏黄幽暗的路灯光,征征看着外面的景色。一切是那么熟悉,太熟悉了——他母亲的疯病定期发作,一发作就会送到这里来住一阵。罗哲明看着夜光中的景物,就像看到伤口上的血痂,自然知道只要把血痂一揭开,立马又是鲜血淋淋的疼痛。他的生活就像轮回。所有的一切围绕着他母亲的病,发作、住院、治好、出院,周而复始,完全治好就像一个渺茫的希望,只能用来安慰绝望处境中的人生。
左袆微微偏了偏头,看了后视镜中的罗哲明一眼,他苍白着一张脸,黑框镜架搁在鼻梁上,仿佛那眼镜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摔得粉碎——他连扶一下眼镜的心都没有。衣领像杂草一样乱七八糟地竖起来,整个人缩在大衣里,显得憔悴痛苦,她便索性连话也不说了,轻车熟路的开进去。停好车,两个人下了车,扶着老人送进了医院。十多年了,罗母的精神病隔一阵时间就发作,每次复发就会变得十分的燥狂,骂人、打骂、失忆,一定要送到安定医院,住院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勉强恢复成正常人。左袆从小到大,看着罗母在安定医院几进几出,对于这一切已经熟稔于心了。
两夫妻齐心合力一起办好了入院手续,主治大夫按程序检查了一下老人,便示意他们小两口出去。罗哲明坐在他母亲病床的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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