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4-03
“你听说了吗?朝中发生了奇事。”
“什么事?”
“公主忽然失踪,而位高权重的韩将军也莫名其妙地自杀了。”
“怎会这样?”
“谁说得清?不过公主真是不祥之人,害死了自己夫婿全家,现在人都失踪了,却仍然在祸害晋国的百姓。”
“人都失踪了还怎么祸害百姓?”
“你不知吗?屠将军下了命令,要杀光全国出生未满半年的小孩,就是为了找出公主的儿子。现在已经有几十个小孩死于非命了。”
“幸好我的孩子都已经十岁了。”
两个樵夫坐在林间闲聊,他们一眼看见程婴走过来,便一起打招呼:“程大夫,又来采药啊?”
程婴点头:“你们刚才说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城里已经搜查完了,现在正向着城外搜查。”
另一名樵夫忽然想起一事:“程大夫,你家里不是有一个才刚出生的小孩吗?”
程婴苦笑:“正是,在下这便回家,着夫人带着犬子避回娘家去。”
“快去吧!官兵就要来了,只怕迟了就走不脱了。”
程婴急步向自己的家中行去,屠岸贾居然为了寻找赵氏孤儿想要杀光所有的婴儿,他也疯了吗?
他只觉在这个故事中,疯子众多,每个人都为了某个原因而执着,无论是赵朔、婴齐或者是庄姬,甚或是他自己,只为了心里的坚持,连生死亦在谈笑之间。
他一路走,一路思索,若要阻止屠岸贾,只有让他以为他已经杀死了赵氏孤儿。但他该到何处去找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呢?
他东张西望,看看路边的树,树底的花。枝上有许多鸟儿在鸣叫,大鸟叫着的时候,小鸟便会跟着一起附和。
鸟儿真是幸福啊,不必思考那么多烦人的事情。
终于到家了,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想着该怎么对妻子说起。但想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那就直说吧!其实直说才是最简单的。
他推开门,走入内室,见妻子抱着两个婴儿,正在低声抚慰。
这种情形使他的心底感觉到一丝暖意,他站在门边傻傻地笑了一会儿。妻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嗔怪地问:“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一把。”
他走过去,思索着应该接过哪个孩子。妻子自然而然地将赵武交到他的手中,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怀抱着赵武,嗫嚅着开口:“两个孩子一起养,是否太多了?”
妻子叹了口气,“谁让赵家对咱们有恩呢!幸好我们的孩子也出生了,要不然连奶水都没有。”
他怔怔地看着妻子的脸,是个平凡的妇人,本来不过是赵家的丫环。到了适婚的年龄,便许给了没有妻室的门客。
他娶她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怎样,但娶得久了,才发现,她是很贤惠的女子。
妻子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古怪:“你怎么了?看什么?”
他咬了咬牙,冲口而出:“屠将军要杀光全国所有出生未满半年的小孩。”
妻子一愕,立刻惊慌失措:“那怎么办?我们的孩子可千万不能让人找到。”
程婴默然不语,只是用眼看着妻子。妻子的脸色逐渐苍白,“你要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赵家对咱们有恩啊!”
妻子双腿一软,颓然坐倒,一字一字道:“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程婴道:“若不给屠将军一个婴儿,全国的婴儿都会死。”
两人黯然对视,谁也不先开口说一个字。手中有两个婴儿,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谁是自己的孩子,谁是赵氏的孩子。若是将赵氏的孩子交出去……
谁也不敢再想下去,只要将赵氏的孩子交出去,所有的孩子就安全了。
只是,赵氏全家已死,这孩子是赵家唯一的血脉。
泪水悄然落下,妻子垂下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幼儿。是自己的血中血、肉中肉,才生下来连三朝都没满。
怀胎十月,母亲与亲子之间的联系,外人又怎能明了?
她死死地抱着怀中的幼儿,如同溺水之人紧握着一根稻草,“真要这样吗?”
她的声音瞬间便黯哑了许多,“你真忍心这样做吗?”
“如果牺牲他一个,可以救回成百上千的小孩,我只能这样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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