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4-02
报仇?庄姬的脸上泛出一抹含义不明的笑容,所谓之报仇,在伤害别人以前,已经伤尽自己。
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她自己亦是执着于仇恨的人,若她能够放弃仇恨,也许生命便不会这样。
“快走吧!我在房里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我只怕过一会儿就会有人进来了。”
程婴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背起药箱走出房门。
庄姬看着那房门关上,泪水终于悄然划落,所谓之报仇已经与自己无虞,这孩子能否生存都只看上天的旨意了。
她用尽全力站起身,每一行动,更多的鲜血便争先恐后地涌出身体。她也不知自己会有多少血可流,但她知道,她现在还不能死。她必须要设法拖住屠岸贾,在程婴离开皇宫以前,他不能让他找到他。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用厚厚的布条勒住流血之处,又塞了一些衣物在腹部,短时间内,便无人可看出她的异样。
走出房门,门外的两名宫女安静地出奇,她们平时无事之时总是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两人脸色都有些怪异,心不在焉。
她问:“屠将军进宫了吗?”
宫人点头,“屠将军还在大王那里,马上就要过来看望公主了。”
她依着栏杆坐了下来,不能让屠岸贾进她的寝宫,只要他一走入她的寝宫,就能发现她已经生产这个事实。
宫人互视一眼,自花丛中摘了一些花朵放在庄姬的身边。浓浓的花香遮住了庄姬身上的血腥之气,她心下了然,两名宫人是早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笑。是真心诚意的笑,许久以来,不记得有多久,好象从上一世开始,她都不曾开心地笑过了。
但此时,两个不知名的宫人,可能还受了屠岸贾的钱财,看似漫不经心的细微之处,却让她感激非常。这一丝柔情,大概只存在于人类之中吧!
她安静地等待,渐感觉到睡意侵袭而来。她知自己不能睡着,若这一睡,只怕再也不会醒过来。
一名宫人轻轻推了推她:“公主,屠将军来了。”
她震做精神,勉力展开灿烂的笑容。
与此同时,程婴身背着药箱急步向皇城大门行去。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宫人侍卫众多,他并未引起太大的注意。
那孩子在药箱之中悄然无声,自孩子出生到现在,他还不曾哭过一声。这多少有些怪异,可能是因为孩子并非是普通的女子所生。
程婴并不知道庄姬有何不同之处,在他的眼里,公主是个古怪莫名的女人。他无法从公主的神情上看出她心里所想,连她是否真的痛恨赵氏,他亦无法知道。
他想她到底是残忍的,杀了夫婿全家,又全不动情地送走了自己唯一的骨肉。他想,他这一生都无法真正明了公主了。
前面便是皇城的大门,一名将军当门而立。他知道这是韩厥,晋国的第一高手。自赵氏灭后,他便成为续屠岸贾之后,最有势力的人之一。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先发一言,似都在心里暗暗地惦量着对手的份量。
他终于一笑,深深一鞠,“韩将军,有礼了。”
韩厥挥了挥手:“我见过你,在赵家。”
他心里一凛,赵家门客上千,韩厥到赵家的次数也不多,居然能够记住平平无奇的他。他却仍然好整为暇,全不惊慌:“小人只是一名普通的郎中,这次进宫不过是为公主看病罢了。”
“普通的郎中,”韩厥重复了一句,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公主玉体如何?”
“已无大碍,只是少许不适。”
韩厥便默然,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方才问:“你这箱里装的是什么?”
程婴微笑道:“郎中的箱中自然是装着药。”
韩厥笑了笑,侧身让开道路:“走吧!”
程婴一愕,如此轻易就可以离开吗?他不敢多言,拱了拱手,便向着宫外行去。
待他走出宫门,韩厥忽然问:“是男孩吗?”
程婴不由停住脚步,一阵冷风吹来,他只觉得遍体生凉,他才发现,全身早已经满布冷汗。他没有回头,却轻轻点了点头。
身后似传来轻微的叹息,“快走吧!江湖风波险恶,前路难行,先生多自保重。”
他不敢再停留,急步走出皇宫。回首间,已是两世为人。皇宫的门在身后阖上,他却知道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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