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3-26
我回到唐人街巫家的居处时,全身已经湿得如同落汤鸡一样。
老妈吃惊地尖叫:“龙儿,宝贝女儿,是谁打破了你的头。”
我不去理她,一直走到太婆婆的面前。
太婆婆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后悔了?”
我摇头:“我不后悔。”
太婆婆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你真象巫家的女人。”
“你不是说我前生的生命并没有结束吗?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到第三生去?”
“你想知道?”
“我只是想让这一切都快点结束,无论是前生或者是今生。”
“好吧!也许知道了一切,你会有所觉悟。”
太婆婆拿出了法宝灵魂分离器,再次对我施法。
我觉得疲倦不堪,我真的累了。也许,也许回到那个七彩陶罐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人怀孕的时候,脾气总是特别暴躁一些。
庄姬觉得肚子里的小生命似是在故意折磨她,她吃不下睡不着,动辙恶心,全身无力,只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她并不曾长胖,反而更加消瘦了。
只有肚子古怪地挺在外面,和她瘦削的身形不成比例。
穆嬴每天都来看望她,每次看望她时,母女两个人都会关在屋内,说一些别人听不得的体己话。
“已经几个月过去,你还记得你兄长的仇恨吗?”
庄姬想,母亲并不曾真的在乎过她,身为母亲的人,在女儿怀孕的时候,仍然只是一心一意希望女儿履行报仇的承诺,却忘记了报仇的对象是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父亲,她的手落在腹上时,便会想到那个远走的人。他可知道,她现在怀着的孩子是他的骨肉。
寂寞的时候,人会更加软弱。
她总是时时望着窗外,冬天到了,大雪已经落下了几次,窗外皆是银装素裹的一片。大雪之中的人是最难谋生的,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她也会故做漫不经心地留意家中的来往宾客,希望自他们的身上听到一点关于婴齐的消息。
但来人皆不曾提到婴齐,似乎自那一日后,他便自人间蒸发了,再也无人看见过他。
她想,也许他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肚子里的那个小孩。
偶然的时候,屠岸贾会到赵家拜访公主。做为公主曾经的闺中密友,他并不因公主已经嫁为人妇而有所避忌。
赵朔也对于两人相会全不介意,他仍然是过于宽宏大量,对一切都顺其自然,从不愿过份勉强。
因而当庄姬与屠岸贾相会的时候,他们谈话的内容,赵朔多半是懵懂不知的。
庄姬有时会想,赵朔实在是太平和了。若不是赵朔而是婴齐,只怕所有的一切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屠岸贾对于公主最终选择了赵朔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朝中的适龄公子谁不想成为公主的夫婿,何况,他曾是公主最亲密的朋友。
他难免会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人到底还是自私的,对于本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又失去了,总比从来不曾梦想着得到,要更加难过许多。
“我嫁入赵家,不过是为了报多年之仇罢了。”庄姬是这样安慰他。
他却狐疑,难道公主为了报仇真的会杀死自己的夫婿吗?
他不知道这多年之仇,已经有了很多年,甚至上溯到商代,龙仍然存在于世间的那个时候,这仇便已经根深蒂故。
“若是赵氏灭族,朝中便由屠家掌权了。”公主对于这一点从来就不曾隐瞒。
这对于屠岸贾来说,亦是绝佳的诱惑。若是可以超过赵氏,使屠家成为晋国的第一家族……
“可是赵家根基深厚,只怕难以尽数歼灭。”
庄姬冷冷一笑:“有什么难的?只要杀了赵朔、赵同、赵括、赵穿和”她顿了顿,“和赵婴齐,赵家剩下的人便无足轻重了。”
“可是赵婴齐在哪里?”
庄姬默然,花园之中繁花落尽,大雪落着树枝。一两只喜鹊在枝上鸣叫,似是预报着新年的来临。
梅花的香气隐隐可闻,庄姬抬头看着那一角碧蓝的天宇,赵婴齐,你又在哪里呢?
与此同时,赵婴齐正踏着积雪向城中的市集行去。他手中挂着几尾鱼,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渔夫,竟会是赵家逸去的公子。
他并不曾离开京城,只是隐姓埋名,结庐而居,住在汾河的岸边,每天捕鱼换一些粮食及日常用品。
虽然自赵家的公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低下的渔人,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他有奇异的负罪感,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赵家,也对不起庄姬,尤其对不起赵朔。
他不知赵朔是否已经查知庄姬与他之间的关系,他想,对于一个丈夫来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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