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猛地抽回被子,然后距离的抖动着上面的灰尘。一个横扫,让它盘旋的放到阳台上,晒被子。
还躺在地板上的顾免子的脊背被地板冻得冰冷,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裹起自己,终于无法按捺的跃起来。
“好冷、好冷~小哲真是的啊~”顾免子缩在被子里面,从后背一把抱着他的的肩膀,然后用自己身上的被子将张哲包裹在里面,只能看见他的手伸出来,放进他的衣领中,向身体里面滑过去。
“住手!喂、你在做些什么?!”
“惩罚~☆”
“咔――”安晏的手指中的铅笔断成两半。
他脸色被气得发青,从笔筒中又抽出一支笔,声音中夹杂着疯狂的呼吸:“农历初八左右……上弦月。90度……”
嫉妒的火焰莫名的从胸口窜起来,他紧紧抓着笔不断的在作业本上沙沙沙的书画着――
“喂!顾、老、师、你到底有完没完!”张哲一把推开他的时候,自己的衣领被腿摔在地上的顾免子一把拉住,连同他自己一起摔倒在地。张哲的手痛苦的抓在顾免子的胸口上。
膝盖被磕到地板上,他痛得闭着眼睛,身体不适的在顾免子的身上痉挛了一下:“痛……”
安晏的作业本一瞬间被整只铅笔刺穿掉了,他的胸口冒出几乎无法按捺的火焰,想立即跳出去,将兔子老师拽回来。
已经无法到控制情绪情绪的时候。
望远镜中的两个人又渐渐的从彼此的身上离开了,各自一脸痛苦的表情。
张哲的腿看起来有点摔破了,顾免子看着他一会儿,背着窗户上消失一会儿,他的背后全部是摔在冰冷的地板上的红印子,他拿着一盒医药箱过来了。
半跪下去。用冰冷的语气命令道:“伸腿。”
“啊?”张哲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你在做什么?”
顾免子有点无语的看着他:“清理一下伤口,难道我拿医药箱来是去包扎你的x吗……”
“……”张哲顿时语塞。这就会说话,从来没有正经过……
顾免子也没有搭理他了,慢慢的捋起来他的裤管。
“居然这么像女孩子的腿……张哲老师、别告诉我你下半身有问题……”顾免子挂着揶揄的笑容。
“你才下半身不行、给老子我闭嘴!”
“呀,文明的知识分子张哲老师也爆粗话了吗?”
“为什么你可以说,我就不能说……”
慢慢的裤管越捋越高,张哲的腿上紫色的淤青,几乎覆盖了一整个膝盖,被裤子摩擦的擦伤,露出鲜红色的血液。
顾免子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啧,怎么会这么严重……”
“你膝盖被撞到地上试一试……”顾免子手中沾着酒精的消毒棉花,张哲的身体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我已经够轻了,张老师,是你自己很没用吧~”
“你、”张哲气急败坏的想打开他帮他消毒的手,却被顾免子一手抓住。他低着头,只是皱着眉头看伤口,表情很认真的凝视着:“你不要乱动……”然后取出云南白药的粉末,轻轻从瓶口中抖在被擦伤的伤口上。
张哲将脸转向一边,他不去看他。
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只有自己是那么远。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安晏将揭开的窗帘拉回去,低下头轻轻默念着:“凸月,农历初九左右至农历十四左右:90度----180度;满月,农历十五日夜或十六日左右:180度;残月,农历十六左右至农历二十三左右:180度――270度;下弦月(农历二十三左右):270度;下峨嵋月,农历二十四左右至月末:270度――360度;另外,农历月的最后一天……”他突然间停止住自言自语,又再次的说起话:“称为晦日,即不见月亮……”
白天、根本看不见月亮,那么,我看得究竟是什么呢?
随便是什么吧,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他靠着窗帘上。
计算着他和兔子老师的距离。
一道窗户、一条街、另一道窗户。
这个就是他们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