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着,牙齿发黑,口水留个不住。
夜阑珊只觉一阵恶寒,手下的一根弦音应心而断,只见周围的灵气也随之突然一改,原本紧紧缠在伊美身上灵气也骤然一松。伊美得了空当,挣开灵光的束缚,一脸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
萧夏眼疾手快,身影一转,折扇一翻,轻易避开伊美的蛮力,并将伊美逼得退回门口。“小心,不可与她接触。”夜阑珊的琴音一断,水风清的笛声也随之而停,水风清将嘴边的玉笛一挥,白袖一舞,原本散开的灵气,就再次缠到伊美身上。
水风清莲步一摇,就站到伊美的面前,伊美挣扎不过灵线,跪倒在地上,凌乱的长发低垂,盖住越发青紫的脸。水风清淡淡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伊美,拿笛的右手后背,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咒符,就见白冷冷的符号萦在水风清的手指间。
“红尘多迷障,怨恨吗?痛苦吗?想要挣脱吗?让我助你渡此劫难。”水风清轻声念了句,将萦绕手指边的白色咒符按入伊美的天灵。咒符缓缓进入伊美身体后,一道白光晃眼而过,就见伊美合上眼平静的昏睡了过去。而那道白光在琴房来回折了几次,最终进入进入水风清横在身前的玉笛中,再也没了声息。
“这是怎么一回事?”惊魂方安定下来的夜阑珊满是疑惑的问了句。“这是恶灵上身,被你我乐音的灵性所招来,恶灵被我度化,方才已经被我收入玉笛里,你不必担心。”水风清俯下身摸了摸伊美颈部的脉,转头对走上前的萧夏说道:“已经无碍了,你去找人给她灌些汤药就可以醒了。”
“交给我吧,阿清,你就在这里等我片刻。”萧夏抱起昏睡不醒的伊美,走了出去。水风清回过身,坐回夜阑珊对面,给夜阑珊和自己续上茶。“灵往往因人心的杂念而起,被灵性之物所招引,就好像你的琴会招来灵,但也可以护你不被灵所伤。”
“这么说这灵是我招来的,那我岂不是害了伊美?”夜阑珊将琴放到一旁,饮了口茶,慢慢压下惊。“也不一定,女人较多的地方往往很容易制造和招来灵,这次的灵能力不强还不算什么大危险,但你以后最好小心。”水风清也喝了口茶,慢慢取下玉笛上挂着的白玉的挂饰,将那做工精巧的白玉递给夜阑珊,“这块玉随我多时,通了些灵性,我将它赠给你,以后只要不是太凶恶的灵,它会护你安全的。”
“多谢阿清了,既然阿清赠我这般贵重的东西,我也当有所回赠。”夜阑珊微笑着双手接过玉饰,欠身起来去自己床边的小箱子里翻着东西。
“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身外之物罢了,既然今天遇见你,也是它的造化。”水风清清淡着语气,一边品着茶,一边静静等着夜阑珊。
“我也没什么好物,这是一次偶然捡来的一块玉石,质地不精,我无聊时随便雕刻了一下,虽不精美到底算是我的心意。”夜阑珊找出块苍白的玉石,那玉石只简单雕成朵花样的模样,夜阑珊又找来大红的丝线,将玉石穿好并打了个精致的流苏。
“好灵巧的手,果然不是俗物可以比的。”水风清接过夜阑珊刚完工的玉饰,看了几眼便别在自己的玉笛上,脸上虽仍是一片清冷却也还是有几分满意的神色。
“怎么我刚走了一会儿,你们就已经交换信物了。阿清,我也想要你的随身之物。”萧夏从门外走来,见到屋内的景状,做回椅子上便把脸凑到水风清的面前,脸上有讨好与撒娇的神色。
“你并不需要这种东西。”水风清无视萧夏的表情,只是自顾喝茶。“万一萧公子也被灵打扰呢,阿清何不好人做到底,也赠萧公子一件东西。”夜阑珊见萧夏神色有趣,就在一旁帮腔道,随即便收到萧夏满是感激的眼神。
“他的命格天生不会招惹灵上身,所以我才说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水风清解释了句,对萧夏转为伤心祈求的眼神仍是不理。
“原来公子天生便有这般命格,那岂不是和通灵的阿清刚好互补。”夜阑珊不想眼前这位平常大气,一遇到心上人又很是孩子气的公子,竟还是如此特别的命格。
“夜姑娘说得对,我也觉得我和阿清是天生一对。”萧夏对夜阑珊开花似得笑笑,见水风清的茶杯快要见底,就为水风清蓄满茶。
“大概是孽缘吧,若不是你命格如此我也不会让你跟这么久。”水风清饮了口茶,清淡的叹了句,随即站起身来,“叨扰许久了,也该离开了。”
“阿清,这么快就要走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相遇的时日。”夜阑珊也起身相送,脸上满是惋惜的神色。
“若是有缘,自然还有相遇之时,我送你的玉饰最好贴身带着,日后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水风清将玉笛挂回腰间,转身便要离去,并没有什么挽留之态。
“阿清,等我啊。”萧夏有些不顾形象地喊了声,随后转身对夜阑珊道了句别,“夜姑娘,就此别过了。”
夜阑珊静立着目送二人离去,手里轻轻握着水风清送自己的玉饰,暗叹果然是位不染凡尘的女子,只是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再和她相见。夜阑珊轻笑一下,不想才分别自己就开始相思了,夜阑珊转回琴房,收拾好琴,自己的路到底是要自己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