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确实不凡,连横眉冷对的时候,都有颠魂倒魄的本事,天后身边的仙娥见了都是心跳加速,面颊上现出两抹红晕,形如情窦初开的少女,都羞赧的低下头去。
碎花金叶衣袖繁枝相接,花朵嫣红连成一线轻烟,只是一晃眼之间,殿外除了法天父子,一众司职的仙童与仙娥,都惊讶的面面相觑。
“天后,你这是做什么?”微蹙眉头看着与法天一同跪在万年寒石上的天后,天帝语气颇有不快,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法天捅出多大篓子,天后总是不遗余力的站在法天一旁,庇护的甚至有些过分。
“本后身为姨母,毕竟也有教导不严的责任,只盼天帝虽不念父子夫妻情分,也想想天儿作为幽冥主的功绩,”天后毕竟是娇生惯养这张大,双膝虽然只是贴着万年寒石跪着,身子却是抖得不行,好像她才是跪在寒石正中的那个。
回身,踏步,登级,置身帝座。
殿外万年寒石,冰凝水结,天帝觉得眼前时而模糊,又是时而清晰,鲜血,嫣容,如今何处笑春风?
多年的多年以前,当天帝从痛苦中转过一丝精神时候,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完全不能了解自己唯一的嫡子,他们骨血相连,骨肉至亲,却是千般疏离,恍如敌手。
亲手杀死那个人界女子,天帝的内心中竟然会有一丝残忍的畅快,看着自己儿子形销骨立熬过的数十个年头,天帝终于开始有些痛恨自己,可惜那一点点的翻悔,已是他的极限。
他从未教过法天任何常识,法天认识的第一个字,法天喜欢的第一个女子,法天第一次跌倒,第一次喜悦,这些普通的事情平常的遭遇,天帝作为一个父亲,却是有着太多过分的不理不睬。
当年将法天抛到幽冥执掌大局,不过因为三弟灰飞烟灭幽冥混乱,至于法天的死活不易,他根本就从未考虑,当他终于稍微良心发现时候,竟然惊奇的被告知,幽冥司中一切如常,被法天治理的井井有条。
他没问过法天如何做到,或许是他不太关心,亦或许是他不敢关心,如果法天质问他有何德何能插手过问,他又将如何自处?
可能天后说得很对,即使不看在法天是他亲生骨血的份上,这么多年来他统帅幽冥,执掌地府经纬,如今这他用性命为自己心爱女子相求的这件事情,也实在不是一件过分之事。
沉沉的靠在帝座椅背,身后养身的暖玉竟然吐出丝丝寒凉,沁入天帝肌肤纹理,将他的心况点染得无尽寒凉,天帝左手扶着额头,青丝垂落鬓边数许,眼眸投落于面前帝案之上,看着不知何时又被重新放到帝案上的那本文折。
十天前他亲手将这本文折摔落云端,大概是手劲用得太狠,文折尽管材质坚韧,直接磕在云霄上的那边仍是裂了几寸,裂痕有些刺眼的狰狞,撕扯出一抹嘲笑,与天帝对视。
缓缓抬起右手,又轻轻放落在帝印上方,手上微微一经用力,帝印下方的泥金印泥即重重的陷落几分,将帝印的边缘层层裹挟,犹如涂上了一层厚重的金粉。
抬起拿着帝印的右手,带落着泥金簌簌滑落,顺着天帝右手路径形成一道金线,最终手腕定住,滞留在文折上方,久久不能落下。
荆衣含笑的容颜韵雅从容,死前仍旧噙着温润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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