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5-08
第十日,天殿殿外,万年寒石周围,至上而下渗出缕缕寒烟,白雾弥漫滔滔不绝,罩住法天周身四维。
玄色袖边染着数片冰棱,显出锃亮的冰光,法天双唇冻得青紫,却仍旧跪得笔直,目沉似水,面色上无怨无尤,就如已经雕成了多年的冰雕,木然的一动不动。
宝蓝色衣带垂着同色的丝质流苏花边,从殿外万年寒石的东西两边闪得飘忽不止,天后左右不停的来回踱步,焦急的神色昭然于面,手掌交叠重合,手心也急出了丝丝温热汗珠。
身旁侧立的仙娥见天后如此慌忙,温言对天后相劝:“天后,您已经在此走了多时,不如先停下来歇息一下,要么您的身子也会不大受用,天帝已经差仙童来过,说是一会儿便会亲自到来。”
“一会儿就来,一会儿就来,这一会儿是要多久?难不成还要等天儿冻死在这千年寒石上面?”从来面色端庄的天后突然面露愠色,眉间的金蝶羽翅交\合飞展,似欲震翅高飞之时遇到狂风暴雨,将绝美的蝶翅皆尽沾湿,身不由己的坠落雨中,痛苦的蜷缩一团。
天后对天界中大大小小的司职仙童与仙娥一直仁慈善待,此时凌眉展怒,也着实望之生畏,那劝说的仙娥见了此情此景,也不敢再多言语,立即低眉敛目,轻轻的移动脚步,向后退了数步。
天后走了多时,终于不再左右踱步,停在了法天面前,拂去法天额角上的冰霜,嘴中念念不休,责备的语气中其实是更多的担忧:“你这孩子怎么就如此倔强?天帝对你留遥汀在幽冥司中已是为难默许,如今怎么又要生这是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像死去的姐姐交代?”
血液似被严寒冻住一般,身子也早已没有知觉,任凭他数万年的神元,也仍是抵挡不了上古传下来的万年寒石,法天并不接话,只是十分老实的原地跪着,面上则是极为少见的恬淡忍隐。
“他愿意送死,你也不必理会,”仙娥与仙童纵分两列,立在天帝身后,簇拥着英武威严的天帝,只听天帝冰冷无情的说道:“他既然自己寻死,也没谁能拦得了他。
几步走到天帝身侧,天后虽然心中着急,却仍旧不失礼数,给天帝福了一礼,这才对天帝说道:“无论如何是天帝令天儿跪着,怎能说是天儿自己寻思?要是如此下去,天儿非全身冻结而死不可,你们父子间天大的事情也要顾及骨肉血情,何必让其他仙家看这笑话?”
天法既有,冥司亦同,幽冥司中自殿王以下归属幽冥主全权委派,但各处殿王一职,则是需要天帝金色图印,殿王乃一殿执事,不仅统辖殿中一应琐碎事务,且关涉幽冥身份,因此对生前几世品行都有详细规范,且并非只是品行优渥即能任职。
正如天后所说,天帝虽然不喜法天,但法天毕竟也是他亲生骨肉,楚河汉界相争不休,也难保不是两败俱伤的一场棋局。
“天帝,”天后语气极为恳求:“世人皆知人情二字,你又何必与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般较真?伤了彼此和气,就是天帝所愿?”
“天后的意思,我应该放了这逆子,还要许了他的要求?”面色霜冷的天帝实在可怕,说话间也是一副全不肯让的架势。
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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