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几年前的丝滑,可能是因为太过艰苦的生活变得粗糙。她的手也不再和以前一样细腻,而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家务,布满了死茧,可是握在手中异常温暖。
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说,“我知道,张茚。”
她惊恐的捂住嘴巴,声音颤抖不堪,“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张茚......”他棕色的眼眸明亮不减,和当年初遇时一样浸入她心底最深处,直至婉转蔓延......
她还是不能相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沉默,不再说话,看着她的泪水滑落,汹涌如潮。
她仰起头,“那你什么时候走,我捆了你这么久?”
他依然沉默。
“不要恨我,赵弑。”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痛已经将她撕成了碎片。
他还是沉默。
那种窒息的沉默,几乎让她要崩溃了,“我去帮你收拾东西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漠然的说,“我不会走。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赵弑了,这里是我家......我会一直守着你。”
“不必了,漓歌和你们的孩子还在等你。”
“她已经死了。我去镇子上的时候,听人谈起过......”赵弑松开了她的手,背对着她向门外看去,外面不远处的池塘里正有莲花生机勃勃的生长着,构成了一副无限美丽的风景画卷,美不胜收,认真的声音和卑微的乞求没有区别,就当他是在逃避吧,但是他可以逃避一辈子,“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今天的话,你也忘了我知道你是张茚。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生活......”
“好不好,娘子?不要追问为什么,我真的不想去想......”
她最终艰难的点头,那一刻,她看到她的少年,如同五年前在安王府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面容白皙如同刚出水的芙蓉,嘴角上扬勾勒出强势邪魅的笑容,五官深邃,轮廓分明,绝世俊美。
她不是漓歌,不是张茚,而是他的娘子。
她握紧了手中的镯子,直到温度渐暖,戴到了自己纤细的手腕上,在他眼前晃了晃,“好不好看?”
他微微点头。
然后坐下,继续织布。
他不解,“你休息一下吧,这么每日每夜的织,累坏了身体怎么办?”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没事,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布到了镇子上卖了之后给你找个好医生看一下......不然,真的就好不了。”
他也不再劝她,准备去山中砍柴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赵弑背着背篓走到了门口,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素裙的女子,一头青丝中分,不绾任何发髻任由它如同瀑布一般散在自己的腰际。女子眉若远山,眸似星辰,面容白皙至透明,清丽雅媚。
倾国倾城......
只见女子微微一笑,对他一拱手,客气的说,“公子,请问药王谷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