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你也别太累着了,只要简单些弄弄就行了。”额亦隆道。
我打起精神回道:“《周礼》都说以‘冬日至致天神地鬼’,我们又怎能免俗。”说完又觉得用“我们”这个词不太妥当,打量了下他的脸色无异,方才看向别处。
“你说的也对,自古都有的规矩又怎能免俗!今日,圣上也在天坛祭天,为大清、为天下百姓祈福,求国泰民安,河清海晏。”他说着脸上浮起淡淡的忧愁。
“将军可是还在为南明的事发愁?”我看着他脸色问道。
他点头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先前,我阿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就暗暗发誓要秉承阿玛遗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常思奋不顾身,而殉国家之急,愿以一已性命,保国家安定。”
“内有贤臣则国冶,难怪天下可由大清取而代之!我不禁感叹。
他淡淡的看着我:“你阿玛如今也在为朝延办事,虽说事无巨细,但凡事都需亲力亲为,你得空也多劝劝他,莫要太辛苦了,只要把交待的事做周全了就行了,旁的就别去费心。现在你人也在府里,虽说当初是形势所逼,我娶你不过是为了帮你一把,但相处下来也是有了情份的。日后,哪怕真有了一已之欲,我也不会事事强求!”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只听得我也稀里糊涂的,只道:“将军说的话子矜倒也明白几分,只是,这一已之欲又是何解?”
他笑道:“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想不到你光留意这句了,就听不出重点吗?”
我脸隐隐红道:“那倒是该留意哪句?你既是随口说说的,自然是哪句都不用往心里去。”
他摇了摇头:“你吧,就是爱揣着明白装糊涂。”又问道:“你最近脸色不好,可是身子又病了?”
“大概旧疾又犯了,还添了些平日没有的症状,常常臆忘,犯困。”
他道:“可唤大夫来看了吗?”
“还没,正逢上冬至,只想把事情办完了再唤上大夫进府。”我回道。
他调侃道:“这病可是拖不起的,自己的身子可要多加注意。再说,你若有个什么事,尚书大人可轻饶不了我,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还想跟你一块守岁呢!”
我忍不住笑道:“好好的你又提他干嘛?可是最近又见到了?”
“我和他同朝为官,这次军粮采运的事又是圣上交待了要一起办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见面的时间怕是比你还多。不过,他最近见我可是左一句“额兄”右一句“额兄”的,看着可是心情大好,比起大婚那天铁青的臭脸可真是天上地下,不知尚书府里是有了喜事还是他已经对你死心了。”
“本就担心你为了这事和他结了怨,要真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安心的说道,朝他淡淡一笑,时光如梭,来了将军府也好些时日,也不知姐姐在尚书府过的怎样,心头不禁泛上一片相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