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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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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8-25

    上班的时候,我总是避免跟程光亮出现在同一个办公室,大家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这是明摆着的,新欢旧爱在一起,每一个都是刻骨铭心,但是又阴差阳错。

    “你说,最后会怎么样?”我蹲在厕所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进来,听不出来是谁,不过,厕所是办公室女人的八卦集中地。

    “估计就这么下去了,想想苏言也挺可怜,斗气斗到跟程光亮真的分开了,好不容易程光亮回来了,又多了个宋微微,那边李想又逼婚……”

    “不过想想,她命多好,我倒是想轰轰烈烈一回呢,没机会。”

    “你去死吧,还轰轰烈烈,你有人家家里传奇么,人家哥哥是大明星!”随着哒哒哒的小跟鞋,这两人走了。我在里面坐着差点儿起不来,这话说得跟小钢针一样,直捅我肺管子。突然很想哭,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全都跟我过不去。很明显,程光亮在我心中总会占到三分之二,但是李想又是那么无辜,如果能回到过去,我真的不想将他拉进来……

    出了洗手间,我晃晃悠悠地上了天台,靠在栏杆上往下看。有时候压力大了我就到天台上站着,幻想着自己往下跳,然后再想想除了父母,朋友中又有谁会在葬礼上大哭,或者,能有谁会为了我偷偷掉眼泪……

    “你想什么呢?”一双手揪住了我的领子,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栏杆上靠得太久,我差点儿翻出去,吓死我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这个人的脖子,深深地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

    “谢谢……”抬头才发现揪住我的是程光亮,他看着我,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从相识、相恋到我们第一次的争吵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一瞬间两双眼睛充满眼泪,谁都没有说话,紧紧地抱在一起,我以为这会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因为我们是那么的悲伤。

    “你会结婚吗?”我坐在排风口上。

    “会,她哥哥为我而死。”程光亮站在我旁边,“你会结婚吗?”

    “我也会,我欠他太多。”

    说完这段话后,我看着程光亮,他也看着我,大家都笑了,脸上的泪水还没干透,涩涩的,绷着我的脸,很不舒服。

    李想打电话问我在哪里,到了下班时间了,他一直没看见我。我告诉他让他先帮我收拾好东西。程光亮看了我一眼,他说自己再待会儿,其实我知道他是怕跟我一起下去被人碰见说闲话。如果李想没有打来电话,我想一直这么待着,越久越好……

    “最近你魂不守舍。”刘赫突然趴在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差点儿吓死我,当时我正在给丢丢剪毛,一哆嗦给它剃了个小平头,导致它后来出门别的狗都不答理它,嫌它难看。

    “一边去,你把自己弄好了,比什么都强。”我白了他一眼。

    “哎,过几天相亲一起去吧。”刘赫接过剪子继续剪毛。

    “又去啊?怎么着,齐大姨出院了?”我打开一听可乐。

    “你别咒我啊!盼我点儿好成不成。”

    刘赫说这回这个是他的一个忘年交介绍的,这人有六十岁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喜欢刘赫,老是乐意帮他。不过我听圈里人说他是同性恋,当年可是小道新闻满天飞,说是老色魔看上了小演员,不知道谁是谁非。闹得我爸直抽抽,他就看不得这个,每天严格检查刘赫有没有什么不正常,恨不得帮刘赫洗澡。其实娱乐圈么,总是以讹传讹,人家老先生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有,不过是看着刘赫跟自己当初的时候很像,都是从跑龙套开始的,大家有点儿共鸣而已,哪知道叫媒体说得那么邪乎。

    这个老先生真是一等一的人品,对刘赫是没话说,我家里有什么事都来帮忙。当年我爸爸差点儿中风,就是他给介绍的大夫,听说早些年是宫里的御医传人,愣是用中药把老头子调理好了,所以我爸爸特不好意思,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看刘赫这会儿是玩真的了,忘年交都出马了,唉……焉知非福啊。

    “妹妹,这边!”我到王府的时候,老先生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呢。他总是叫我妹妹,我听着怪别扭的,刘赫都不这么叫我。

    “刘赫停车去了。”我从包里掏出一罐上好的普洱,“这是我上次出去玩的时候带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送给大哥,我知道你喜欢普洱。”因为是我哥的忘年交,他非让我跟着刘赫一起叫大哥。其实我想叫他爷爷,不过都忘年交了,是该叫大哥的,再说,这么多年都叫习惯了。

    “嗬,我就知道我妹妹最好了,这回给你哥找个好的,特温柔!绝对是好人家,搁早些年就是大地主家的小姐呢,那气质绝了,跟画上似的。”他高高兴兴地拍着腿和我说。

    “是啊,那不错。不过,大哥呀,你不是不知道程盈盈……那个,咱都是为了我哥好,是吧?……那姑娘不介意吧?”其实我是想说干脆你找个理由就说姑娘没来完了,但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再说,我也开不了口啊,传到刘赫耳朵里他不得跟我玩命。

    后来我在大哥的介绍下看见了那个女孩,女孩名叫赵莹莹,名字和程盈盈配得够绝的。那女孩真是惊为天人,完美得我无话可说,文文静静的很懂事,而且亲和力无人能敌。左晓洁就够自来熟的了,但是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特别假,而这个姑娘给人的感觉真得很,就像一块大玻璃透透亮亮的,照得你又不晃眼睛,就是感觉很舒服。

    “怎么样?”回去的路上,刘赫问我。

    “我无话可说,完美无缺。”我看着前面,“但是……哥,你知道完美无缺有多可怕吗?”

    “什么?”刘赫停下车。

    “呼……”我长叹了口气,“那天我跟程光亮在天台哭了很久,哭他,也哭我自己,更是在哭完美无缺。”

    我很平静地跟刘赫说,其实我现在后悔了,但是大家都回不去了,程光亮身边有宋微微需要照顾,而李想的完美无缺让我不能愧对他。有的时候,太完美了让人害怕,很压抑,压抑得让人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完美无缺比刀枪剑戟还会伤人,让人遍体鳞伤还不能埋怨任何人。说着说着我又哭了,刘赫也受了感染,我们哭成了一团。

    刘赫说他明白我的痛苦,但他和我不一样,他们分开才能让程盈盈过上正常的生活。这么多年来,程盈盈一直生活在我哥的光环下,结婚后她就开始走下坡路,但是她忍了,什么都没说,偶尔发发脾气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憋屈。她不是那种特别能压得住火的人,但是她都忍了,忍得很辛苦。离婚以后,程盈盈豁然开朗,她开始发现自己也能活得很开心。刘赫说自己不想看着程盈盈一辈子不开心下去,所以他远远地看着就好……

    周末,我接到了刘大志的电话,小红杏给他添了个儿子,他请我们去喝满月酒。

    “去不了啊,我忙着呢。”我去找程盈盈的时候她正平账呢。

    “你们都不去,我还去个什么劲啊?”我坐在程盈盈的对面嗑瓜子,“再说了,那小红杏还是你家的保姆呢。”

    “去去,我忙着赚钱呢。”程盈盈跟轰苍蝇一样挥着她的手,“哦,对了!拿着!”程盈盈甩给我一沓钞票,“这是我的礼钱。”

    “我靠,你们不是吧?”我给左晓洁打电话,左晓洁说她在外地呢。这群人,合着到最后就我一个人去。聂青,我是一定不叫的,最近我说了,让她自己在家里反省反省,谁叫她没事净给自己作死玩。挂了电话我站在路边等着李想,他说要来接我。

    今天的车不是很多,平时这个时段能堵死你。上个月,我路过的时候赶上堵车,倒霉的是出门前喝了不少水,憋死我了,只能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后来广播里说西单发生火灾,我的心都快滴水了,我以为是大悦城着火了,我还没给那个厕所拍过照呢,我还没在门上写上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相亲地点呢,一下子尿意就没了。在下个路口,我直奔西单,到了西单以后我才知道是西单商场的一个地方着火了,这给我吓的,几乎是爬到商场厕所的。不过这次没有走错,程光亮教过我,以后看见右手边的就是女厕所,男左女右,绝对没错,万一错了我也不怪你看别的男人的屁股。

    “哈哈!”我突然笑出声,吓得旁边的男的直看我,就跟我要咬他似的。白了他一眼以后,我在马路对面看见了程光亮,宋微微也在,她挽着他。我能感觉得到程光亮也看见了我,但是宋微微看不见,他没有点头,没有微笑,没有做任何能作为打招呼的动作,我明白这类小小的动作足以让宋微微察觉,他不想让任何人难为我。

    “等很久了?”李想把车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啊……没有,走吧。”我不留痕迹地开门上车,余光能看见程光亮带着宋微微朝着另一方向离开了。

    刘大志在满月酒的酒桌上乐得跟孙子一样,他的儿子很可爱,特别胖,跟他那没脖子的德行一模一样。李想抱着的时候尿了他一身,没办法他去车里换衣服了。

    “妹妹,吃好没有?”刘大志一步三晃悠地走过来。

    “还成吧,刘大志,你也当爹了,别老是一脸流氓样,留神教出来一个小流氓。”我看着刘大志给他倒了杯茶,小红杏正忙着给大家展示他们家的儿子呢。

    那天刘大志跟我说,他现在真的满足了,以前谁拿正眼看过他呀,一直没人把他当好东西。但是小红杏不一样,小红杏从一开始就把刘大志当英雄,到那天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能迅速地发展。

    当时我们派了小红杏去看着刘大志,完全没考虑到刘大志他们下课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天都黑了,小红杏长得又甜,在大马路上被两流氓截住了,就在求饶的时候刘大志蹿了出来,打跑了流氓,救了小红杏。要是平时我敢说这是刘大志安排好的,但是这回还真的不是,刘大志当了回英雄就换回了一个老婆,这是什么世道。

    “妹妹,我真的特替你们可惜,真的,亮子跟你怎么会闹成这样!”刘大志咚咚地砸桌子,吓得我赶紧按住他的手。

    “刘大志,你别胡说啊,我马上结婚了,少给我胡说八道。”我惊慌地看着周围,好在大家都在参观刘大志的儿子,没人注意到我们,“行了!我走了,刘大志,你好好儿活着吧!”

    我趁着李想还没回来赶快出了门,上车的时候李想还没换完衣服,我说里面太乱了,咱回家吧。

    我跟李想说好了今天晚上去他家吃饭,他父母收的养女今天正式搬进他们家。老两口说李想搬走以后也怪没意思的,干脆让这个女儿搬到家里住,眼睛不好也可以互相照顾。

    到了李想家,我简直要吐血了,程光亮站在李想的家里,而宋微微就是那个养女。

    “咦,你们认识?”李想的妈妈拉着我坐下,问我们。

    “啊!是啊,微微的男朋友是我们的同事。”李想暗自捏我的手,我笑笑,附和着,这样是最不尴尬的回答。

    “我常听亮子说哥哥呢。”宋微微放下手里的杯子,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

    “是啊,那太好了,我还怕你不习惯呢,原来大家都认识。”李想的妈妈开心地看着我,我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心里却不知道在笑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我哥说的一个好演员形体的表现和内心是两回事,你可以在脸上笑得比蜜还甜,但是在心里哭得稀里哗啦。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但是我知道至少有四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不舒服,但是有老人在,不能显露出来。

    “姐,我帮你刷碗?”宋微微摸索着来到厨房的时候,我正在洗碗。

    “不用了,我洗就好了,你们去聊天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会儿。

    “呵呵,还是苏言姐姐好,我真羡慕哥哥,你们快结婚了吧?”宋微微无神的眼睛让我觉得特别惶恐,别人的心理活动可以通过眼睛里看出来,而她的根本看不到,我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说什么。

    “是呀,要不是选好日子了,我真想让苏言现在就结婚。”李想的妈妈拉着宋微微,高兴得很。

    “真的呀,妈妈,我也要结婚了,就是日子没选好呢,不然我们和苏言姐姐一起办吧?”宋微微的笑让我浑身发冷。

    “啊呀!”我迷迷糊糊地碰到了水壶,当时手上就起了个大水泡。

    “没事吧?”李想跟程光亮同时冲了过来,结果都卡了在门口,最后是程光亮退了一步。李想抓着我的手赶快放到冷水下面冲,我突然找到了哭的理由,然后放声大哭。模模糊糊地,我看见宋微微咬着嘴唇,程光亮扶着她出去了,一眼都没有看我。李想妈妈去楼上找药了,我靠着李想的背眼泪一直在流,其实手早就没感觉了……

    晚上,手特别疼,好几次我都疼得满头大汗,但是又不敢动,要是吵醒了李想他一定又会一整夜地看着我。最近大家都特别忙,他一直是倒头就睡,有的时候甚至都来不及把台灯关上。

    这一晚估计是我最难耐的一次了,烫个泡原来这么疼,刘赫说这是因为烫的不是泡,是心,不然咋会这么疼。后来宋微微特意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样,李想的妈妈当时就在旁边,两人用免提跟我说话,大家在电话里聊得很开心。但是我觉得自己跟这个在聊天的苏言是分裂的,真实的我远远地站在旁边看着,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进来。

    李想说宋微微跟程光亮可能真的有意思跟我们一起办婚礼,问我怎么看。我知道这是心病,他早就看出来了,就是一直没来问我,想知道答案又害怕得到不好的答案。我也是,想真心回答,又不想让他伤心。

    最后我跟李想说听他爸爸妈妈的吧,宋微微刚刚失去了亲人,要是一起办能让她开心点儿,那我们就一起办,要是觉得不太合适就分开办,毕竟宋微微还在丧期中,一切看她好了。李想点点头,捏捏我的脸去做饭了。我知道这不是他最想要的答案,但是念在还算合理,他也说不出来什么。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没想到宋微微真是咄咄逼人。

    “你疯啦?”聂青摸着我的头说。

    “我没疯,但是你能让我怎么回答?”我看着聂青。

    “就是,这话没办法说,怎么说?亲爱的,我不想大家一起结婚,看着程光亮结婚我心里难受?”左晓洁吐着葡萄皮走了过来。

    “唉,其实只要你能忍,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件事是双刃剑,刺的是程光亮,还有你,当然那个宋微微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程盈盈这几天终于弄完了她的账,这次她学聪明了,账面的事不让丁谦插手了,全部自己来干。她说虽然自己干得慢,但是保险,省得丢钱。

    “我不知道忍得了,忍不了啊……”我往后面仰去,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结疤了,不用再裹着。但是李想说不能沾水,感染就麻烦了,会很疼的,所以现在他把我当成保护对象,除了喝的水,什么都没沾过。不过还有一种水他没法阻止,那就是泪水,不过他们说泪水是消炎的,所以没感染。

    “不说这些了,你们都怎么样了?”

    “我好得很。”左晓洁看着我,程盈盈把一个多年的发小介绍给了左晓洁,不过这个男的是离异,离异归离异,人家可是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程盈盈的这个朋友是她原来的街坊,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孩子老实着呢,就找了一个女朋友,哦,不,前妻。

    这个姑娘是他的大学同学,长得也漂亮,程盈盈的发小也不难看,整个一个电视里演的郎才女貌。人家发小也是高才生,后来公派出国了,出国前跟姑娘说,咱俩结婚吧,姑娘欣然同意,在那个时候出国是多牛的事,不同意那是傻子!

    不过好景不常,他在国外这几年,一开始两人跟初恋似的卿卿我我,见天的邮件联系,有时候还打越洋长途。后来就从大宝天天见,变成了月月舒,再后来就基本没联系了。一年前,他收到了一封邮件,上面就三个字,离婚吧。顿时这傻小子哭得跟泪人似的,不是哭别的,主要是他冤啊。当初结婚的时候两人就领了个证,姑娘说,我们家事多,不办事跟没结婚一样,等办了事,我还不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姑娘还特意在他的敏感位置摸了两下,然后他带着愿望就出国了,这倒霉孩子,这不是缺心眼吗?

    “哈哈,哈哈,好玩。”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去,滚蛋,少拿我发小开玩笑,你这个女流氓。”程盈盈当场就郁闷了,她本来以为我得伤心悲痛好几天,结果我什么事没有,还有心思乐。

    “这样也好,人家多纯洁。”左晓洁耸耸肩膀,“这后半辈子我是别想纯洁了,所以找个纯洁的呗,这样还能找点儿平衡。”

    “唉……”聂青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着了?”我斜着眼看聂青。

    “能怎么着?继续相亲,老娘人选有的是,大不了以后开婚姻介绍所,要你管!”聂青现在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能噎死你。她们说这是更年期的前兆,我看也是,她马上就更到大龄老处女那期了,自己作吧,早晚有后悔的那天。

    晚上大家吃完饭就各自散了,回家找自己的男人去,聂青则是回家找自己的对象去,听说家里收集的男人照片也够一副扑克牌了。

    “手不疼了?”现在李想每天的任务就是看我手。

    “没事啦,都结疤了,掉了就好了,不过这下你亏了,手上一个大疤瘌,到时候你再拉我就该拉手了。”我逗李想,他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是心病。

    “你就逗吧。”李想抱着小球,“过来,你得赔我损失。”

    “成啊,拿它抵给你当小妾,以后你别找我,抱着你小妾去。”我靠在沙发上笑,这时门铃响了。

    “我早就想来看看了,就是怕苏姐姐的手还没好,影响你休息。”宋微微来了,还带着程光亮,也是,她看不见,当然得程光亮送她来。她现在口口声声地说是替李想的父母来看看,我也说不出来什么。

    “没事,这不都好了?”我伸出手给她看,猛然想起她看不见,又尴尬地收回手。

    “那就好,那就好。”宋微微瞪着空洞的眼睛,“都是我不好,老是乱说,没事说什么跟姐姐一起办婚礼啊,我这么一个不吉利的人……”

    “别这么说……”宋微微的话让我始料未及,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慌了手脚。

    “是啊,我们还怕你……”李想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

    “你想得太多了,要是你想一起办,我们就一起办。”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宋微微,我知道她一直在等着这句话,她就是想把我逼到无路可走。也好,是时候逼自己认真了,这样……程光亮不会那么痛苦吧?我看着程光亮,他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你真的想一起办?”送走了宋微微,李想抱着我问。

    “嗯,一起办了吧,双喜临门,大家都好。”我靠着他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

    李想去洗澡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谢谢。”里面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宋微微。

    “客气。这不是你希望发生的么,我当送你个礼物。”我平静地看着窗外。

    “哈哈哈!”宋微微笑着挂了电话。我挂上电话,头顶着窗户,有点儿头疼。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过得无比艰难,好像是地狱一样的生活,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让所有的人全线崩溃,让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深夜,我看着李想的脸,那张脸很安静,还带着淡淡的笑。我知道他很幸福,因为今天的答案终于让他满意了,我也得满意,不满意不成。我未来的丈夫有一个酒吧,还是公司的二老板,而且他很爱我,谁都没有这种幸福……

    “今天起这么早?”李想亲亲我的脸,平时都是他叫我。

    “嗯,我有事想跟你说。”我让李想坐到我的对面。

    “什么事?”李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

    “你紧张什么,傻样。”我杵他的脑门,“我是想说,我们六月结婚,那么让我干到五月底,五月底我会把辞职信交到你手里……”

    “你……说真的?”李想站了起来。

    “到时候你的酒吧就是我的了,你可别后悔。”我喝着咖啡说。

    “太好了!”李想突然蹿过来抱起我。

    “咖啡洒了呀!我的新裙子!”

    李想的喜气洋洋感染了每一个人,大家都不自觉地微笑,我知道大家都是在真心地微笑,虽然笑里夹杂着我跟程光亮的假笑,但是用我们的假笑换大多数人的平静和安宁也不是不好。我此刻深深地明白程光亮在想什么,我知道他也明白我在想什么,从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这种默契是任何人都没有的,也是我现在跟程光亮唯一的联系,如果这个联系也断了,那么我就一无所有了。

    “各位,等下,我有事情说。”我放下手里的文件,定了定神,“是这样的,我想大家都知道六月份我会结婚,所以到五月底为止也是我待在这里工作的最后时间。在这么久的日子里,我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感激我们的友谊,感动我们的团结,真的谢谢大家!”

    面对所有的人,我深深地鞠躬,这里面有太多的感情,从进入这个公司,一步步地发展,到后面跟程光亮带着我们的爱情往前面走,我经历了太多,也感受了太多。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我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哭,但是这里面包含了太多,实在是不能控制。后来大家都来跟我拥抱,程光亮也跟我握了手,拥抱是我们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双手一握,我的心都碎了,一握就让我必须跟眼前的人彻底分别。

    “对不起,我不想弄得这么悲伤的……”我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李想站在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我看着他眼泪却止不住。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让你这么难受。”李想一直抱着我。

    “没有,你对我很好,你把什么都给了我,但是分别是一定会让人难过的,是我不好,让大家伤心,让你难做。”我的手放在李想的肩膀上,心里一直在默念这样的决定很好,真的很好,大家不再尴尬,我不用每天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对着程光亮冷若冰霜。

    李想用最快的速度把酒吧的所有产权过户给了我,然后又安排好了一切,基本上我以后每天去酒吧待着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干。我笑他把我当寄生虫,什么都是他弄好了,我坐着等就成了。

    叮叮一直拉着我说来说去的,我知道她是怕我走了难过。我跟大家说,千万别为我难过,我不难过,一点儿也不难过。下班后,你们可以来酒吧玩,到时候我给你们打折。李想欺负你们就跟我说,我不收你们钱,让李想自负盈亏。说得大家都在笑,程光亮也在其中,但是他的眼睛没有笑,里面满是苦楚,我知道我也是,虽然我笑得好开心……

    “最近你都不怎么笑了。”赵莹莹今天来我家吃饭,正好是我跟李想每周回家的时间。

    “没有啊,太忙了吧,最近又辞职什么的。”我抱着猫跟赵莹莹一起看电视。她最近跟我哥很稳定,相敬如宾,就是没有一点儿热乎劲儿,我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刘赫也感到了完美无缺的可怕。

    “我去买点儿饮料,你喝什么?”刘赫踢了我一脚。

    “算了,我跟你去吧,回头你再叫人给围观了。”我知道刘赫想让我跟他一起出去聊聊,现在很多话,我们不能在家里说。

    “知道怕了?”我问刘赫。

    “不知道,就是一阵阵的心慌,我不知道想干吗。”刘赫低着头,我不知道他是怕冷还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唉……咱俩同命。”我突然特别想挽着刘赫,就在后面拉着他。

    小时候我总是拉着刘赫,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走,因为前面风大,后面没什么风,刘赫会为我遮风挡雨。后来有了程光亮,他会帮我开车,让我没有风雨。再后来有了李想,他干脆帮我把所有的事情做好,让我看不见风雨。有时候想,我到底有什么,怎么生活总是这么幸福,幸福到跟假的一样,幸福到这么痛苦,甚至不能说出自己的想法。刘赫突然停下脚步,因为我靠在他的背上哭了。

    “快到家了,擦干眼泪。”刘赫没有回头,只是递给我一张纸巾,“我们不能太自私,想哭的时候就来找我吧。”

    “你真的辞职啊?”周末,左晓洁约我一起去做美容。

    “用辞职信换一个大酒吧,这种好买卖你能不干吗?”我扭头看着她,大家现在都不能动,被装在一个大圆筒里面,只有头露在外面。听说是最新的换肤机器,给全身做保养,女人注意的不能只是脸,还有全身。

    “倒不是不好,只要你想好了……”左晓洁战战兢兢地看了我一眼。

    “别给我废话了,没什么想好不想好的,不结婚我还就一直这么下去啊?”我闭上眼睛,现在不能看左晓洁,一看她一定更来劲了,到时候会让我哭个没完没了。最近我都成林黛玉了,总是在厕所里给刘赫打电话,然后大家一起哭,哭得刘赫天天被导演骂耍大牌,连负面新闻都出来了,看来以后也不能找他了。

    最近听说聂青眉飞色舞的,原来毛杰的出国签证出了点儿小问题,也就是说,短期内毛杰是不可能走了,当天把聂青乐得一宿没睡着觉。我们说聂青心里一定还有毛杰的位置,一个人成天在眼前晃悠,看不见那是瞎子。但是聂青不承认,她觉得没睡着是因为自己最近太忙了,累过劲儿了,所以睡不着。

    “丁谦,一会儿菜市场来送货,帮我盯着点儿。”程盈盈举着电话就来了,我跟左晓洁出来以后喊上了程盈盈一起吃饭。

    “这回不错啊,白换了个小工。”我支着筷子跟程盈盈说,都快饿瘪了程盈盈才来,我已经把上的凉菜全吃了。左晓洁倒是不饿,她最近在吃减肥药,也不知道拿什么做的,跟仙丹似的,吃一颗一天都不用吃饭,瘦得可快了。但是我估计反弹也很快,一开始是不觉得,但是慢慢就能恢复以前的食量了,没准儿还更大。

    “那是,这叫浪子回头金不换,不过我还得防着,不能让他手里有实权,尤其是财权。”程盈盈喝了一大口茶。

    “这就对了,不能什么都交出去,钱得是自己的,你看我,从来都是我刮男人钱,男人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子儿。”

    “对了,刘赫找了个新女朋友是不是?”酒足饭饱后,程盈盈的一句话把我差点儿给呛死。

    “咳咳咳!”我脸上烫烫的,估计脸一定很红,憋的。

    “你激动什么啊,我又不吃了你。”程盈盈给我拍着后背。

    “哎哟,哎哟,呛死我了。”我胡噜着胸口,“你不知道我怕你咬我啊。”

    后来跟程盈盈打了半天的岔,只是模模糊糊地告诉程盈盈,刘赫是有一个还算凑合的。程盈盈马上就蔫了,跟我说让刘赫一定好自为之,该抓的抓,不该抓的就赶紧换人。我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你们别瞎作,真的,回头作到我这种地步了怎么办,再难我能自己忍,我会认命,但是心里的苦谁知道,谁他妈的都不知道。后来程盈盈看我急了,什么也没说,估计回家反省去了。我也不明白,今天没喝多啊,怎么净到处跟人嚷嚷。

    李想多了个习惯,回家就会过来抱抱我,主要是怕我心里有什么事情不跟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一定会抽烟,他说抽烟不好,最好戒了,我只能偷偷地抽,在他回家之前开窗通风。

    “你抽烟了?”

    “没有,天地良心我没有,今天跟程盈盈她们打牌来着,是她们抽的。”我赶紧解释。李想手里正拿着我的衣服,我忘记洗了,都是该死的程盈盈。

    “我真不希望你因为我们在一起而难过,如果你觉得跟我结婚不好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李想的眼睛里全是哀伤,伤到我的心都跟着一起疼。

    “不是的,我从来没这么想过,真的,我早就不抽了,不信你可以给程盈盈打电话,我有人证的。”我蹲下来双手放在李想的膝盖上,头靠在他的腿上。

    “对不起,我最近总是多想。”李想的手摸着我的头发。

    “是我对不起,你给了我最大的安稳,我却不能让你安心。”我抬起头,“我是认真的,决定嫁给你不是一时冲动,不是逃避什么,更不是向什么人示威,只是因为你是最能让我安心的人,但是我不知道怎样能让你相信我……”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李想弯下来抱着我,一滴泪滴在了我的脖子里,特别烫,像烙铁烙在那里一样。

    夜里,李想睡得很不安稳,他总是在做噩梦,一次次把我弄醒,后来他起身去了沙发上睡。我鼻子抽了抽,又哭了,但不敢让他听见,不然他会难受很久。为什么我做了这么艰难的决定还是不能换来他对我的信任,哪怕是让我在想哭的时候哭会儿……

    后来,我又偶遇了程光亮跟宋微微,他们在一起吃饭,我看见程光亮给宋微微夹菜,还很细心地帮她剔除鱼刺。

    晚上,我跟聂青一起吃饭,李想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

    “你们怎么没先吃?”李想坐下后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不是等你么。”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感冒了,有点儿没精打采的。

    李想拿起菜单,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宋微微。

    “喂?哥哥啊,周末回家吃饭吧。”宋微微的声音很热情,但在我听来简直冷若冰霜。

    “是我,他在点菜。”我看见这个名字就接起了电话,几乎是从李想的手里把手机抢过来的。

    “哦,苏姐姐啊,那正好,我不用费心再给你打电话了。”宋微微的声音就跟小锤子一样,让我觉得心里一阵一阵揪得慌。

    “知道了,我们周末会回去,帮我问伯母好。”我趁着宋微微没有说出其他乱七八糟的话时准备挂电话。

    “你以为我在家里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要坏也是未来的儿媳妇坏,不可能是一个养女坏。因为一个瞎子做不了什么,你明白吗?”宋微微的声音让我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话,我真的怕了,真的不想再听见她说话了。

    后来我们没吃成饭,因为挂了电话后我一直在抖,抖个不停。聂青说我的脸全白了,李想慌忙把我送到医院。大夫也检查不出来什么,看到我的验血报告只是说我有点儿感冒,发抖也是感冒的一种症状,开了一堆药就让我回家了。

    “你要是难受别自己憋着。”李想帮我放好了洗澡水。

    “我没事,洗澡去了。”这时,宋微微又打来了电话,我猛地接起来。

    “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几乎是含着眼泪摔了电话,然后抱着李想哭。

    “怎么了?”李想紧紧地抱着我。

    “我真的害怕了,我害怕这个宋微微,她跟魔鬼一样……”我紧紧地抱着李想,“她死活不放过我,她对我总是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真的什么都不想了,我就要跟你结婚了……放过我吧……”

    半分钟后,李想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次打电话的是程光亮。

    “好,我知道了……呃,等等,我不希望宋微微再打来电话骚扰我们。”李想说完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我看着李想,他的手臂依旧环绕着我。

    “程光亮说,刚才是他按错了宋微微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打到你这里来了,他听见你在哭问我怎么回事。”李想亲吻着我的额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对不起。

    “她不会再打了,程光亮跟我保证了,以后都不会再打了。”李想的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脖颈,让我心安,“以后我们不再跟他们单独见面。”

    “是不会再见了,我以后不会再见他们,除非你在我身边。”我颤抖地说。

    李想的身体一紧,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现在只有你了,请你保护我,不要让我再看见他们。”

    宋微微真的没有再打过电话,但是我看见程光亮的脖子上多了几道血痕,这是我偷偷看见的。他在上班的时候总是拉衣领,不过如果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衣领会垮下来的。

    我跟李想坐在聂青定的包间里如坐针毡,他给聂青介绍了一个做编程的,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打扮,看着脏兮兮的。

    “我说,不会特别离谱吧?”我跟李想咬耳朵。

    “我嘱咐他打扮得干净点儿。”李想一个劲地看着门口。

    “你俩干吗呢?”聂青敲了敲盘子。

    “没事……”我看了李想一眼,我们现在就是做贼心虚,但愿那个大哥能把自己收拾得好点儿,以后我再也不管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太可怕了。谁知道这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虽然照片被我们改得完美无缺,看着跟大明星似的。刘赫还以为有人又挖出来一个小模特来抢饭碗,老跟我们说,新人是不可能跟他一样上来就拍广告的,再说,我们都是什么关系,那是亲上加亲,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这都什么世道。

    “你好。”外面进来的人大声地打着招呼,我都不敢去看。

    “啊,你好。”听着聂青的声音好像不是很糟糕,我睁开一只眼,这个人虽然长得一般,但是打扮干净了以后有点儿书生气,还算靠谱。

    “喂!喂!”我揪着李想的衣角,他正假装着发短信,“这个能过关!”

    在饭桌上,大家聊得还算愉快,我跟李想松了口气,以后说什么也不敢干这种改照片的事了,真是很惊险。不过我想知道,每次齐大姨拿着改得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照片去诓骗其他受害者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忐忑不安,不过我看她不会,人家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再说,年纪摆着呢,大不了往地上出溜。

    “那我们回去了啊,帮我送下聂青。”李想跟我用借口糊弄走了这两人,准备回家。

    “苍天,以后再也不干这个事了,真是心惊肉跳。”我靠在靠背上有气无力地说。

    “还好,没有那么严重。我妈说周末大家一起出去郊游,顺便把我们的婚礼再商量一下。”李想看了我一眼继续开车。

    “哦,好。”我装做很平静,其实我也能很平静,因为毕竟眼前没有熟人。

    李想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很正式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结婚?如果没准备好,我可以等,我不希望你为难。”

    我看着李想的眼睛再次跟他说:“这一切是我早就决定好的,如果有变化,只能是你不要我了,我不会后悔。”

    李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是最后的决定了,为了我,也为了他。而且,我不可能去破坏宋微微的感情,她再怎么样让我害怕也终归是个可怜人,哥哥没有了,现在能抓住的只有程光亮,而我起码还有另外的选择。

    “嘿,你下岗啦?”推开家门,我看见刘赫在沙发上睡觉。

    “滚,你个乌鸦嘴!女主角摔伤了,停工等她伤好,现在属于空期,我没那么赶。”刘赫把脚收起来让出半张沙发。

    “哦,大丢。”我揉着狗的腮帮子。

    刘赫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们谁都没说什么,但是脑子里全在想别的事情。我一直麻木地揉着狗的腮帮子,刘赫盲目地调着电视频道,一直到我妈回来。

    “你俩看什么呢?”我妈问起来,我俩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跟刘赫两眼发直地看着电视里播的母牛配种,似乎还看得津津有味,弄得我们特别难堪。

    “我遛狗去了。”我找出绳子给狗系上。

    “等会儿我,一起去。”刘赫戴上帽子跟了上来。

    拉着狗,我跟刘赫在楼下的小公园里一圈圈地转,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后来手里的绳子松了,大丢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丢丢!”我拉着刘赫把小区跑遍了,眼泪都快流干了,这可是程光亮送给我的狗,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联系在一起的事了。如果我辞职了,有可能我永远也看不见程光亮,或者我能在李想的家里看见程光亮,但是我们不能有任何的交流。想到这里我就浑身发抖,刘赫扶着我,一起在小区里寻找。他连帽子掉了都不管了,很多人围观,小区保安也出来了,帮我们让人群散了,还跟着我们一起找。

    “大丢!连你也不要我了……”我一口气跑到了天黑,实在是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别这样,起来,地上冷。”刘赫一直想拉我起来。

    “你滚!你知道个屁,怎么你跟着我下来也不知道看着它点儿!”我把一腔的怒气发泄到了刘赫身上,“你知道不知道我必须忘了一切,除了这条狗能让我留点儿念想我什么都没了,你知道什么呀!”

    “对不起,我发誓给你找到狗!”刘赫蹲在我面前。

    “汪!”远处传来一阵阵的狗叫,我抬眼看去,大丢正从一个人的身边跑开,往我这边来。

    “你个死狗!”我扑过去使劲地拍着它的大脑袋,“死狗!早晚撞死你!”一开始丢丢吓坏了,后来又开始没脸没皮地摸我的脸。那个人也离开了,天太黑了,我跟刘赫谁也没看清楚他的脸,但是我想我知道是谁,能让丢丢心甘情愿地跟着走的人,除了我们家里人,只能有一个人,那个我再也不能提的人。

    “你的眼睛怎么肿了?”到家的时候,李想已经在我爸妈家了。

    “没事,都是这个死狗!”我轻轻地踢了丢丢一脚。

    “是啊,差点儿丢了,你看看,我让她咬的,还找什么狗啊,她就是条狗。”刘赫脱了鞋给李想看他手上的牙印,其实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咬了他。刘赫说我坐在地上又哭又喊,还连抓带咬,不过我没印象。

    晚上,李想问我要不要把狗带过来住。我说算了,它在我爸妈那边住得挺好的,习惯了,再说家里有猫,会打架的。我不想再给李想任何不安了,他现在对我十分紧张,有的时候我沉默太久了,他就开始不安,一次次跟我说如果没想好,我们可以延后。说得我很心疼,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想已经变得这么脆弱,他甚至怕我离开他太久。

    “你不难受吧?”程盈盈的饭馆最近开始弄补品,她喊我去吃燕窝,有这个便宜当然去,算起来她算是奸商了,给顾客上的燕窝都是批发来的碎脚料。她说反正燕窝也得剪碎了才煮的,一样,碎的还好熟呢,我估计现在吃的就是仅有的几个整的。

    “难受什么?”我看着程盈盈问。

    “你都瘦了。”程盈盈捏了我一把。

    “那是,不减肥成么,到时候衣服穿不进去。再说,婚礼上有左晓洁那个妖精在,我不得不下本,风头全叫她给抢了。”我低头看碗,用勺扒拉着。

    “那就好,有的事吧,是真不能想,想了没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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