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9-05
“宫主,您的信!”
顾屏鸾手执一只白皮信封,伸长了脖子向折廊尽头的剪云亭望去。视野内,一抹玄黑的高挑人影斜倚在亭柱下,双手抱臂,背向而立。汩汩清风自山谷流转而来,云絮迷蒙间,风势愈见劲猛,那黑衣人一头长发随之飞扬,现出他一泓清俊的侧颜。
“宫主,裴少音从绛州来信了!”她双手拢在嘴边,继续冲那亭中之人唤道。
依旧不见动静。
倒是一名守在亭外的青衣男子快步奔近来,顾屏鸾定睛一看,正是姬玉赋长徒华婴所带的大弟子,恕丞。
“哟,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恕丞给吹来了?”顾屏鸾放下信封,展颜笑道,“我还在想着,这一连三个月都不曾见着你,莫不是你家师父有意把你给藏了起来?”
恕丞摸摸后脑勺,倒是先恭恭敬敬地朝顾屏鸾行了个礼,苦笑:“说笑了,三宫主您忙里忙外的,哪有闲暇管着我们这些个小辈?恕丞是知趣的人,自当老实待在一边,省得碍着三宫主的眼嘛。”
“老天,连你学会揶揄我了,真是失策啊失策……”顾屏鸾抚额摇头,片刻,她保持着只手扶额的姿势,悄悄挑眼去看那站在剪云亭里的人。
姬玉赋仍似未有所觉,抱臂立于回风与层层叠叠的云絮中。
恕丞垂头噗地笑出声来:“三宫主在偷看宫主?哈哈哈……”
“偷看什么偷看,这是关心!”顾屏鸾狠狠瞪来一眼,随即视线又落去剪云亭内,嗓间压低了声音:“我说,他一个人在那儿站了有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吧。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的,背对着我,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恕丞认真地皱起眉,“师父专程支我过来陪陪宫主,我陪是陪了,可就这样干站着,连话也说不上两句,这陪和不陪有什么区别呢?”
顾屏鸾想了想,问:“最近宫里没啥让他烦心的事吧?”
“还有什么事能让宫主烦心?账册让三宫主你管着,宫中弟子咱们几个带着,外宫那头也没听见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恕丞远目望天,半晌:“……三宫主,今儿个是什么年月了?”
“五月初七么不是。”应了声,顾屏鸾眼中忽地一亮,“我知晓了,果真是快到那个时候了。几年前宫主也曾出现过此等异状,大白天的跟亭子里一站,不吃饭不喝水也不吱声,中邪似的待在那儿……”
恕丞一指支着额角,好半会,就见他握了拳一捶手心:“我想起来了,你是说――容师姑的祭日?”
顾屏鸾点点头:“我记得那一年似乎是因为下山办事时,他在南方的村子里,见着了一个和祸兮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当时我也在场,你不知,他见着那小孩儿之后的表情……”
“是怎样?”恕丞好奇地睁大眼。
顾屏鸾卖了半刻关子,嘴角一撇:“……那叫一个杀气腾腾啊。”
恕丞脚下不稳:“杀气?”宫主如此温文之人,无论怎样也不会露出那种恶鬼索命、搏人欲噬的表情吧?
或者说,是他无法想象出所谓的“姬玉赋的狰狞面孔”,究竟是如何模样。
“不错,就是杀气。”顾屏鸾神棍似的晃晃脑袋,随即一摆手,“好了,如今还不到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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