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霜一双眸子亮得出奇:“兄长,你说楼二爷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呀?瞧他那模样,跟天快塌下来似的。”
沉水懒得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怎会知道?二爷是香妞儿的老板,也就是咱们的老板。老板叫今晚走,咱们还有质疑的份么?”
止霜甩甩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止霜是觉着,楼二爷今晚这表现,活像是……像是……”像是了半天,小公子终于嘟哝着吐出一个词来:“逃难?”
“逃难?”沉水脚下一刹,遂回过头来狐疑地望着弟弟。
止霜双眼明亮,瞳子下如有诡谲的暗涌无声翻动。
不错,真是像极了逃难。
沉水默默地回过味来。莫说是他今晚就从京城赶回来的这一事实,抑或是他让香妞儿收拾东西时透露出的口气,仿佛他已预见了一个怎样的灾难,即将降临在他们头上。
会是怎样的灾难呢?……
就在沉水走神之时,耳中听得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名女侍的嗓音:“唉呀,这不是披香夫人身边的两位小公子吗?”
止霜扯扯兄长的衣摆,沉水回神,两人正见四名翠衣女侍领了一个深赭色锦袍的老头站在道上。那老头戴了一顶制式颇庄正的官帽,两条绸带自双鬓垂下,露在帽檐外的发际线已然全白。
沉水瞧一眼那老头,心底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突,遂即刻挪开了眼神去,同那女侍搭腔:“……哦,是公主殿下身边的姑姑啊,这么晚了,怎还有客人来?”
翠衣女侍正要作答,不料那赭衣老头却抢先开口了:
“且慢。二位小公子,可否走得近些,让老夫一观二位的相貌?”
女侍明显露出为难的神情:“梁公公,这……”
听得“公公”二字,沉水心下省得这老头必是从宫中来的太监了,眼中便又多了三分蔑色:“为何要让你一观?我兄弟二人生下来,可不是为着给人瞧的。”
那赭衣的梁公公倒也并未因这话而着了恼,反倒是咧嘴笑起来:
“……像,真像!……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听得此言,沉水只觉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鸡皮疙瘩。这般尖细的破嗓,这般不着边际的话,还有来自弟弟的越发嫌恶的眼神,都让沉水对这个梁公公产生了莫大的排斥感。他扭过头去,嘴里对那翠衣女侍道:“我兄弟二人还有事在身,姑姑既有客人,我兄弟二人就不打扰了……”
“且慢!”老太监竟是直直奔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扣住了沉水的小臂。
沉水陡然凛眉扬声:“松开!”
止霜给这记冷喝吓了一跳,赶紧抬手扯住兄长的袖摆:“兄长大人,您别、别这样,太监惹急了可是要杀人的……”
“这小公子说得不错,太监给惹急了,就是要杀人的。”梁公公诡秘地一笑,露出一口斑驳的黄牙:“两位小公子是识相之人,还是依本公公之言抬起头来,让本公公瞧个清楚。”
这阉人!
沉水心中难抑暴怒,面上亦是涨作了一片通红,梁公公扣在臂上的手并未松开,而是将他揪到自己的跟前,命那翠衣女侍打起灯笼靠近些,将沉水这一张脸原原本本地照出来。
止霜死死瞪着梁公公,唯恐他对沉水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所幸,看过了小半会,梁公公就高抬贵手放开了沉水。
双胞胎一个气得半死,一个怕得半死,沉水当即便拖了弟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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