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7-05
楼夙离开前,仍旧恭恭敬敬地向湘公主辞行。宋湘自然允准了,她没有理由过问楼夙离开的原因,更没有理由将一个楼家人强留在沉翠苑内。
接下来,一切似乎变得顺理成章。收拾了屋内的女尸,宋湘不再提到歹人夜袭的事件,也不再拉着披香说闲话,而是直奔主题――制香。
于披香而言,这是最简单的,亦是最难的。身为楼家乃至大济首屈一指的制香师,要制出令湘公主满意的香料,并非难事,然因着一日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这湘公主满意的程度究竟为何,便很难说清了。
沉水与止霜将香甑、香炉、香瓶以及盛放雪水的窄口罐子摆上案头,由几名翠衣女侍帮手,在香案右侧张开一副白锦为底描有工笔花鸟的檀木屏风。制香地点设的暖阁内,宋湘已派人提前撤走了阁中香炉,开窗敞门以通清风,又在香案四周挂起了大幅薄如蝉翼的轻纱。
待一切准备停当,沉水引披香夫人入阁,止霜打起纱帘,披香夫人轻步入帐,在香案前款款落座。
披香难得换作了一袭月白长衣,发簪高挽,面纱低垂,头上除一根玳瑁簪外,并未其他钗饰。那对蓝衣的双胞胎兄弟分列左右,一人手捧雪水瓷罐,一人看顾小炉,居中的披香夫人小心卷起袖笼,露出一对皎如皓月的纤腕来。
照例仍旧是取雪水净手,以丝绢拭之。与她隔帘对座的湘公主看得目不转睛,尤其那双手,无论是翻动香盒拣选香丸,还是取下香箸挑动炉灰,轻拢漫拈之间,仿佛呼吸与流光和着她的动作一并化作青白柔软的云絮,伴着冷香缭绕指尖。
“公主,最近可是睡眠不佳?”
纱帘后,披香夫人忽然扬声发问。
宋湘微微一愣,思忖片刻后,应道:“……诚如夫人所言,不甚安稳。”
披香夫人颔首,又问:“除去那巅峰之上当风听琴的梦,可还有其他梦境?”
听闻此言,宋湘心底不免有些悻悻然。当风听琴什么的,自然是由来无物,而说到真正出现的梦境么……
“不瞒夫人,的确有。”宋湘想了想,缓缓说道:“比起山巅之上的梦,这一个可谓更加离奇才是了。”
不料披香夫人淡淡应了一声,反问:“更加离奇?……既是如此,为何与奴家对谈的当日,公主未曾向奴家提起呢?”
宋湘语塞,一时倒并未着恼,披香似乎也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继续手上挑选香丸的动作,口中径自道:“不过那也无碍,公主有心试探奴家的本事,奴家自当欣然应战。”
“夫人说笑了,只是这个梦境太过诡异,湘儿也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将之告诉夫人。”宋湘勉强扯开一丝笑意,“不过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湘儿自当如实相告。”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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