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圆了眼。
锦盒中,一柄璨金耀目的小金刀横卧丝绒之上,浮凸于刀柄表面的繁复雕花映着天光,泛起如星点般的纯金碎芒。
“这是……”楼夙一时哑然。便听那弟子笑答:“宫主说此乃贵客心仪之物,特地送与二位贵客,还请二位笑纳。”
此话甫出,楼夙彻底懵了。他忙不迭摸出那柄贴身携带的刀鞘,握紧【河蟹】小金刀的刀柄,试着将它插入鞘中。金质刀刃一寸寸无声无息地纳入鞘身,舒畅无碍,及至刀格与鞘口接合,楼夙手中传来“锵”的轻响,好似藏匿鞘中的机括勾连复位了。
刀刃与刀鞘严丝合缝,完美相契――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小金刀。
楼夙将这柄完整的小金刀纳入袍袖中,重新端起笑容:“宫主品位不俗,得蒙宫主赠此宝刀,在下感激不尽,还请二位务必代在下向宫主转达谢意。”说着,又冲元舒二人拱拱手,“既得宝贝,手无回礼也着实不成样子……依在下看,不如这样。”他侧转头,向披香递来一记眼色:“这位夫人乃是我楼家首屈一指的制香师,在下便请这位夫人为宫主制香罢。”
闻言,披香秀眉轻蹙,旋即又舒展了。
楼夙这厮……先前不还打算着拿到了小金刀,就赶紧走人么?
元舒与那名弟子面面相觑一番,前者笑道:“楼公子客气了,这只是宫主的一点心意,不求回报。若楼公子真感激宫主,不如在宫中多住些时日,陪陪他老人家。”
楼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给下套了!
还不等他开口相拒,又听元舒道:“宫主难得留人,宫中弟子也都挺喜欢楼公子的……那就这么决定了,元舒这就去跟宫主知会一声。”说完便转向身边的弟子:“我先往香虚馆一趟,你送二位贵客回去歇着。”
“我说……”楼夙正要接话,那弟子抢道:“元舒你放心,我立刻就送二位贵客回去。”
楼夙道貌岸然地扭过头,默默朝披香投来一记委屈的眼神。
人家老早就算计好咱们了,咋办?
披香则是不动声色。
他姬玉赋既是元舒口中的“老人家”,楼夙不知也就罢了,自己总归是明白的……她心下暗叹:那只不老不死的千年老妖,莫非在烟渚江的画舫上,便已将这一切计较在内了么?
……
“二公子真要让我再为那抚琴宫宫主制香?”
雪砚居内,披香将那只随身的水绿锦囊解开来,自内里倒出两三枚银质穿心盒,每一枚皆挂着不同颜色的丝穗。她一脸为难:“带上山来的东西也就这几件,皆是价值万金的成香,用来还这莫须有的人情,二公子不觉着太过浪费么?”
“……”这话恰恰戳中楼夙的痛处,他双目凝重:“都这节骨眼了,你还想着如何敲诈你二爷?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唉,真真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啊。”
“少同姑奶奶我贫嘴了,你楼二公子把我抛出来做挡箭牌,姬玉赋就会买账?”披香面无表情地哼哼,手上将穿心盒们重新丢回锦囊内,“他那个人,最擅长的便是迂回,我以为他会咬着小金刀不放才是,但……他反倒干脆地把小金刀送给你。二公子这般聪明的人,岂会想不明白?”
“就算我想得明白又怎地?”楼夙煞黑着脸道,“你我二人在此待了两日,咱们几乎连姬玉赋的影子都逮不着。他这个宫主做得可够安逸了,把客人晾在一边不管……这是何道理啊!”
说到此处,二爷不由抚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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