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披香的袖子行走?”她轻声问。
姬玉赋给问得一愣,随即郑重地转过眼来看她:“咦,莫非这样不对?”
“……”披香叹了口气――她几乎可以想见这些年裴少音与顾屏鸾究竟有多辛苦了。“在披香看来,不是不对,是不妥。”
“不妥?”姬玉赋更是不解,“可……姑娘家不都乐意给人牵着走吗?”
“宫主,没有哪家姑娘乐意被无缘无故地牵着走……”
“这不是无缘无故,二宫主让我送你回去,我自当将你安全送抵才是。”
“……”披香再次陷入沉默。
难不成,他所谓的“安全送抵”,是指防止她看不清路摔倒之类的?
静了半晌,才听姬玉赋笑起来:“既然夫人认为这不妥,那就换夫人捉着姬某的袖子罢。”说完,他便捞起自家右侧的袖摆递给披香:“来。”
披香汗颜:“……多谢宫主好意。”仍是接住了。
姬玉赋勾唇浅笑,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果真是这样熟悉的感觉。
披香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掌中塞满绸缎的柔软触感,冥冥之中,仿佛与潜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一幕重合了。
……被他牵着、被他需要,那样的感觉。
无可抑制的,那股蛰伏在心底的酸楚再次弥漫开,疼痛尖锐且清晰。
她勉力睁大眼,逼回已然涌至眼角的水雾。
*****
第二日,顾屏鸾毫无疑问地睡过了头。
“唉,那位与你住在一起的夫人大清早的跑来叫门,说是怎么唤也唤不醒你。”裴少音将眼前这碟素馅水晶饺推去她的手边,“害我以为你一梦不醒了,哈。”
“谁一梦不醒了!……我就是觉着困而已。”说到最后,顾屏鸾自知理亏,底气很是不足,“况且你也不想想,这些天都是谁在操持宫中,谁伺候那位莫名其妙的湘公主。”
“哦?怪了,我怎么记得伺候湘公主的那位是咱们宫主啊?”裴少音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顾屏鸾闷头吞了两只水晶饺,忽地将碗碟推开:
“不吃了!这饭没法吃了!”
她气腾腾地起身欲走,不想手腕给裴少音一把扣住。后者少见地卸下了笑脸,两道浓眉蹙在一处:“不吃怎么成?今儿个你还得陪那两位楼家的贵客呢,总不能让人家看笑话吧?”
“我没那么娇贵,一顿不吃饿不死!”顾屏鸾挥袖欲甩开他,然裴少音的手指如铁钳一般牢牢制住她的腕子。顾屏鸾恼了:“松手!”
“啊,三宫主起身了?”
说话的正是披香。她已换上平日里使用的素色面纱,一袭枫红底蝶纹金绣的襦裙,直衬得她体态婀娜,身段纤侬合度,行走间衣袂飘拂,所过之处皆是一路惑人馨香。
“瞧,这不是说人人就到了么。”裴少音摆扇轻笑,眼底流散的狡黠之色,显然意有所指:“昨儿个夜里天公不作美,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也不知夫人睡得如何?”
披香脚下一顿,抿着红唇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披香正想问问二宫主,这抚琴宫中是不是有些个不大干净的东西?昨夜里可一直吵吵嚷嚷的,害披香睡不踏实呢。”
“妹子,你这话可算是切中要害了。”顾屏鸾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随即拍拍右手边一只独凳:“来来,坐下来,姐姐同你说说这抚琴宫里的……”“鸾鸾,你吓不了她。我看还是先用早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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