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动,待披香回过神来,身前已被一袭黑袍护住:
“冤有头债有主,几位还是莫要伤及无辜的好。”
长刀已没入那偷袭者的胸口,墨衣公子淡淡说着,将刀拔出,血雾哧地喷溅上他的面纱与衣袍,瞬间腥气四溢。
披香捂紧口鼻,仍止不住胃底的翻江倒海。
“自知堂的走狗,你杀我门主,如今竟连他的一把佩剑也不放过!”船首,一名灰衣蒙面人放声冷喝,手中长剑直指墨衣公子,“上次侥幸让你逃了,哈,这一回你还能走运吗?”
自知堂?披香一时有些迷茫:自知堂乃是江湖中声名显赫的正道武宗,半路上遇着前来寻仇者想必也非新鲜事。可眼前这位墨衣公子出刀即是夺命,连一丝犹豫也不见。
虽说收拾邪道的喽啰名正言顺,然这般利落地杀人,总觉着……不太像自知堂的作风。
墨衣公子却道:“在下无意争斗,各位若是要这把斩风剑,待在下办妥了要事,自当遣人送还贵门,请各位莫要再相逼了。”
“你们自知堂使阴招杀我门主,还有脸说什么莫要相逼?”那蒙面人冷笑一声,另两人亦同时横剑——“今日既然给咱们碰上了,那就纳命来吧!”
小舟随波摇摆晃荡不止,披香紧紧抓住一侧船舷维持平衡。墨衣公子动也不动,脚下如生了根一般稳当。他挂剑持刀,刀身挂满细小雨珠,白刃映着清冷天光,银芒森寒。
江风倏然而至,披香只觉眼前的黑袍如夜色翻飞,那片障面黑纱不时鼓起,她仍未瞧清墨衣公子的面目,唯独见得那一泓精致的下颔,嘴角似乎还噙着半分笑意。
思量间亦不过转瞬,墨衣公子长刀横扫,已有两人重重坠入江中,碧水翻红。
剩得一人拄剑勉强站立,捂紧腹部也止不住指间淋漓而下的鲜血。
“在下已说过,莫要再逼。”墨衣公子语间带笑,将长刀收入鞘中,“留着命回去告知你们的主子,要抢斩风剑,自知堂随时恭候。”
见他并无继续动武的打算,披香暗自松了口气,却见墨衣公子倏然转头。
身后水声骤起,一名全身血红的蒙面人跃出江面,手中长剑直向披香掷来!
叮!
披香扭头,面纱无声飞扬,而与此同时,那柄剑也距在她眉心三寸处堪堪停下,随后当啷落在她的脚边。
墨衣公子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一时怔愣。
照理说来,他是来不及替她挡下这一剑的,而她只是转过头去,连手指也不曾动过——接着,那柄剑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掉了下来,她毫发无伤。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自这位夫人周身散出,披香的头顶上,船篷轰然破开。
墨衣公子后退两步方定住了脚,船首船尾上那二人则是被整个掀飞出去,栽入江里。
片刻后,只听披香呀了一声,连忙抬袖拽下飘飞的面纱遮住脸庞。她转过头正要开口询问,便见墨衣公子忽然躬身凑近她:
“得罪了。”
未及反应,披香觉着身子猛地一轻,竟是被墨衣公子拦腰抱起。
他的凉帽几乎戳到她的发髻,两人的面纱贴在一处,披香隐隐能瞧见这墨衣公子的五官:剑眉斜飞入鬓,眼眸鸦黑如夜,鼻梁端挺,薄唇似刀——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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