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饼只剩下一半,色泽青绿可爱。
雨丝滴落手背,披香呀了一声,赶紧抬起胳膊将盒子护在袖下,又对墨衣公子道:“快些将伞撑起来,莫要湿了这香!”
“喔。”墨衣公子依言支起伞——却是自己那把黑的。
披香放下袖子,扬眸:“公子可介意让奴家试试这香?”
“无妨,夫人自便。”
“多谢公子。”
谢过主人,披香遂以掌摊平了这穿心盒,纤指点上香饼,轻巧一抹,指尖凑近鼻端嗅闻,再拈起一粒香饼沫子细细碾碎。江风一过,整艘渡船上都是这股异香。
“此乃陈年老香,因内中掺有龙髓与青荃,香气经久不散,是为不可多得的珍品。只不过……”披香顿了顿,再度扬眸瞄向墨衣公子,“若奴家未记错,这香当是在四十年前便无人能制了才对,不知公子手中的这一盒如何得来?”
墨衣公子轻笑出声,口中答非所问:“夫人既是喜爱,此香便赠与夫人也无妨。”
披香一愣,遂摇摇头递还香盒:“夺人所爱岂不罪过?公子还是快些收起它罢。”
清风徐徐横来,墨衣公子望着掌中的香盒,一时无言。障面黑纱随风款摆,鼓动间现出他轮廓精致的下颔。
披香自觉尴尬,捉着自家面纱以防走光,抬袖时手背已沾上雨点。
“外头风大,夫人还是进舱内歇着吧。”墨衣公子转过手中黑伞,挡住风雨来向。
料想也再无可谈之话,披香点头欲退,视线再次掠过墨衣公子手边的剑。
船行至江心处,水流湍急,艄公一面招呼二人坐稳了,一面奋力摇桨。不料划了好半会,渡船仍在原地打转。江风愈见猛烈,浪子远比岸边凶上许多,船下暗涌不断,只见艄公身形一晃,竟将那撑船的长蒿落入水中,转眼便给冲远了。
披香吃了一惊,正要起身询问,只觉肩头给人按住。回头看去,是那墨衣公子。
“无论舱外发生何事,夫人都莫要惊惶。”他如是说着,低头弯腰穿过船舱,那柄制式华贵的长剑斜挂腰间,衬着他的一色朴素黑衣,颇为怪异。
而不知何时,这墨衣公子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钢刀。
水中霎时间一道黑影掠起,只听哧的轻响,艄公背心处晕散开大片猩红,一截锋刃透胸而出,刀尖上一串血珠答答滴落甲板。披香大震,鼻端已嗅得这股浓郁腥气,遂抬袖掩住口鼻,矮下身形。
哗啦,艄公的尸身栽入江中,水面登时翻起一层污红。
船失了方向,墨衣公子执刀立在原地,任由小船随水漂流。他略微侧首:“夫人,见血不祥,请闭上眼罢。”
“奴家无碍,公子不必在意。”披香蹙眉掩鼻,心头不由得恼火:究竟何人残忍至斯,竟连一名撑船的老人家也下得去手?
且听那墨衣公子叹了口气,问:“夫人可会驾船?”
披香挑眉一愣:“啊?”
“在下问夫人可会驾船。”墨衣公子顿了顿,又道:“罢了……那夫人可会水?”
还不容披香细想,船边水声乍然轰响,眼见三条黑影跃出水面,刀兵的冷光当头劈向那墨衣公子!
“小心!”
披香惊呼出口,忽觉脑后劲风袭来,她猛地伏身,只听头顶叮地轻响,一枚镶嵌在发饰间的珠花已被削落,红玉珠子蹦蹦跳跳滚去船舱另一侧。
墨衣公子身形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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