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阳侯祖上萧家原是一江南茶商,祖辈苦心经营多年,终于积攒下殷实家业。彼时萧家老太爷高瞻远瞩,早在宋氏一族举起大旗前就已察觉些许端倪,便花了些手脚将家中二子送入宋氏集团。虽说此后二子的仕途一直不温不火,但该来的总会来——终于,在宣平帝这一代,萧家人寻着了机会,一举平步青云。
京畿东面的蔚山,梅树遍植,还不到最冷的时节,劲瘦青黑的枝条上光溜溜不见花苞。西麓山脚下有一处不大的湖泊,乃天然温泉汇聚而成,即便三九天,湖边也总是绿树葱葱。祝阳侯的别院“听梅”就毗邻这片湖泊而建。
“听说披香夫人的宅邸雅号‘语莲’,而我这个庄子叫做‘听梅’。”站在挂有别院名字的匾额下,萧文胥面上颇自得,手中把玩一杆镶满琉璃宝石的烟杆,“连宅子的名字都成双成对……夫人与文胥当真有缘。”
披香站在一旁,附和似的勉强笑笑:“侯爷这处宝地傍山倚梅,名副其实,而披香的陋舍不过附庸风雅罢了。”说话间,见霍老三正把两口木箱扛下车来,又想起楼夙应该早已抵达才对,便问:“侯爷,楼二爷已经到了?”
“楼夙兄弟?”萧文胥眉梢一挑,“喔……原来夫人还不知道。”烟杆别回腰间,他笑嘻嘻拖长了尾音:“昨日夜里楼府家仆送来消息,说楼夙本是今天也要一同到府的,可不知怎的叫他那位未婚妻知晓了,硬是给扣下不让来。”说着摇摇头,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哈哈哈,惧内,惧内啊!”
我家二少爷就要成亲了……想起回到语莲别院时那楼府家仆所言,披香心中了然,又听萧文胥哎呀一声:“对不住对不住,一时竟忘了夫人也曾……”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位侯爷的脸上并无半分尴尬,“不过听闻婉小姐与夫人素来交好,日后不也是亲上加亲嘛。”
“婉小姐?”披香明显一愣,“侯爷是指楼家二房那位楼婉小姐?”
楼婉,为什么……这件事与她究竟有怎样的关系?
“哎呀,莫非楼夙连这也没告诉夫人?”这下连萧文胥也瞪圆了眼,不知是真吃惊还是有意戏弄,“先前夫人在婚宴上出了意外,不多久楼府就传出消息,说是楼二爷改了主意,要迎娶二房的女儿、自个儿的表妹楼婉。我还当夫人早就知道这事呢。”
楼婉对楼夙有意,平日里本就毫不遮掩自己的对楼夙喜爱,彼时披香即将嫁入楼府,对此事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是,为何楼府会这么快就翻脸?即便是为了挽回颜面,也不至于朝令夕改,并且还是让有血缘之亲的表兄妹俩……
披香敛下眼帘。不知为何,一种被算计的蹊跷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夫人,夫人?”见披香不做声,萧文胥唤了两句,伸手在她面纱前晃了晃,突然五指伸来,捉住了这片面纱的边沿就要掀起——
“你想干啥!”陡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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