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名,骆子扬愣了三秒,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吱声。
“怎么,”姬玉赋淡淡扬眉,“骆盟主也认识披香夫人?”
“不,倒是不认识的。”骆子扬摇头,“只是骆某曾听闻一些有关楼家与披香夫人的传言,且与那柄小金剑有所关联……故而多存了几分心思。”
原来,当初姬玉赋虽曾就小金剑失窃之事致信骆子扬,却并未在信中言明幕后主使者究竟是谁,两人在武林大会上那场近身较量,看似是硬碰硬,实则……只怕各自多放了三分水。
姬玉赋点点头,长指慢悠悠抚过酱瓜坛子的封泥,“这位披香夫人大约是命中带煞,不明就里地招惹上了婳眉馆的人……不,那些都不是重点。”他忽的一蹙眉心,复而舒展,再道:“我,想请骆盟主以天下武馆的名义,派人保护她。”
这话让骆子扬更露惊奇之色,“以姬先生之能,保护一名制香师必不在话下,何须我等插手?”
不想与师姐为敌什么的,自然不可出口,于是姬玉赋思索片刻,道:“抚琴宫素来少于涉入江湖纷争,此前小金剑一事已算给姬某提了个醒。况且这江湖之中,骆盟主的号召显然比姬某更有效力。”
话是这么说没错……然,不能亲手将她护在怀里,确是令他颇感不悦的。
思及此,姬玉赋扣起指节,不知所谓地敲了敲酱瓜坛子。
自己所做的如此这般,到底是要将披香夫人摆在怎样的地位上呢……他想,是伺机接近自己、妄想谋取抚琴宫内部机密的可疑女人,还是不打不相识的红颜知己?
抑或是——
“姬先生?”骆子扬抬手他眼前晃了晃,“姬先生,您在听吗?”
“唔,抱歉。”姬玉赋讷讷地应了声,算是回过神来,“您方才说什么?”
骆子扬暗自汗颜一记,只得把说过的话重复一遍:“骆某的想法是,要保护披香夫人,须得先行调查清婳眉馆对她不利的缘由。”他叹了口气,“您也知道,如今的天下武馆,早已不比当年姚盟主在时的威风,只怕骆某发下命令,难以服众是轻,若引来心怀不轨之人,那才是真正的危险啊。”
这话是不错的,莫名下达保护的命令,反倒更让人怀疑其中利害。姬玉赋思索一番,道:“如此,便照骆盟主的意思——啊对了,关于四十年前钟家香庄灭门案的幸存者名单,不知骆盟主可否拿到最可靠的消息?”
“幸存者名单?”骆子扬又现出一脸迷茫的神情,“那倒是没问题,不知姬先生……”“那姬某便先行谢过盟主了。”不等他说完,姬玉赋微笑着拱拱手,硬生生截断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