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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鬟并不强求,只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只当姐姐与妹妹没有这缘分。不过这当说的话,不管妹妹愿意听否,姐姐都是要说的——妹妹这一路行来,血光不断,乃是命中劫数,然好事在于,妹妹的杀劫将尽于花朝节。”
“什么意思?”披香凛目扫来。
沐鬟抬袖轻笑,“妹妹心结未解,天机在缚,姐姐只能说这么多。”
钟恨芳静静审视着披香与沐鬟两人,一时默然不语。披香也一并陷入沉默。
心结未解,天机在缚。
与师尊的死约既成,无论如何,这心结也不当有才是了。披香心下忍不住由来莫名的酸涩——如此,她还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人和事?
抑或是……有关绛州谢佑的雇凶刺杀?
正在沉吟间,忽而听得门外传来轻捷的脚步声,随即是男子带笑的醇和嗓音:“鬟儿,你的贵客可是要赖着不走了?”
钟恨芳眉心略蹙,语间倒是笑意未泯:“想必是公子回来同老夫等抢人了罢?”
公子?披香顺着师尊的视线望向门扉,随即察觉到一股怪异又清绝的气息自门后透来。
“钟先生说笑了。”沐鬟俏颜生霞,只打趣似的冲门外扬声道:“贵客可把你这番不识相的胡话都听去了,日后友人只道我那主子醋性太劲,连老友也得提防着,真真要冤枉我了。”
公子笑过两声,自槛外推开门扇,“鬟儿教训得是。”
这入门之人着一袭金绿华服,亮眼非常,手中绸扇在握,颇有几分青衫风流之质。公子信步走向沐鬟,经过披香身前时,披香冷不丁抬起脸来,正撞上这公子的隐约带笑的视线。
仿佛有实体般的、令人感到切肤之暖的笑意。
披香一时怔愣。
这不该是面对初次相见之人的视线,反倒是已然熟稔多年,满含情谊的探询。加诸他俊美无俦的面庞与绰约清逸的风姿,迷茫间竟令披香生出些难以言喻的动摇来。
“钟先生早先已是见过了,那么这位姑娘是……”华服公子慢吞吞展开绸扇,漂亮的细眸随即眯起,“……鬟儿挑来给我做夫人的么?”
钟恨芳忍不住咳嗽:“路公子,这是老夫的爱徒,披香夫人。”
“哈,既是钟先生爱徒,想必再好不过了。”路公子款款摆扇,眯眸笑道,“披香夫人绝色倾国,可有许配人家了?若是没有,要不要考虑在下?”
“主人,哪有您这样强买强卖的。”沐鬟似是万分头疼地抵住额角,路公子倒是径自得意了:“什么强买强卖,公子我兴的是你情我愿,只要披香夫人敢点头,我就敢立刻下聘。怎样,钟先生以为如何?”
“钟先生,莫要搭理他,我家主子是给我宠坏了,向来就爱这般口无遮拦。”沐鬟苦笑着起身走到披香旁边,亲昵地伸手揽住她的胳膊,“妹妹别怕,有姐姐在,他不敢把你怎的。”
披香也不由失笑:“公子好生趣味的玩笑,披香当不起。”
不想钟恨芳竟如福至心灵一般,眼中霍然亮了起来:“……路公子的提议,或许不错。”
“师尊,咱们该回去了,想必沉水止霜他们已等得不耐烦了吧。”披香就着沐鬟的手臂起身,“沐姐姐,公子,咱们日后有缘再会,妹妹这就告辞了。”
“听听,披香夫人定是厌恶在下。”路公子状似苦闷地垂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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