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某个与姬玉赋同样寿岁的“师姑”,早年身在抚琴宫中时,她确实曾有所耳闻。虽说每次提起这位同为千年老妖的师姐,姬玉赋总会露出不甚愉悦的表情,然这么个人物,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只是从未与之晤面。
显然,披香并不识得眼前的妙龄女子,正是那位堪称寿岁齐天的师姑。
沐鬟笑吟吟地立在钟恨芳身边,素衣清新,容颜标致,红唇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想必……这就钟先生那位引以为傲的高徒、披香夫人了。”
披香一愣,有些迷茫地望向钟恨芳。
钟恨芳掩嘴轻咳:“咳,阿香,这位是沐姑娘。”顿了顿,再补上一句:“是为师的旧友。”
老友?披香疑惑地瞄一眼钟恨芳,再瞧瞧沐鬟,这美姑娘面皮吹弹欲破,眉目秀致,笑得滴水不漏。于是披香更疑惑了——师尊的老友真年轻。
“我虽与钟先生以同辈相称,不过,披香夫人唤我沐姐姐就好。”沐鬟丝毫不介意在口头上被人占便宜,笑着为披香让座,“久仰妹妹大名,今日总算有幸得见一面。听闻妹妹的制香之术已臻化境,还以为是位年岁已长的制香师,不料一见才知,竟是这般年轻的姑娘家,着实让姐姐我欣羡不已。”
如此溢美之辞,披香微微一笑,道:“全赖师尊教导有方。若非师尊早年便已退隐,如今这大济制香师的头把交椅,还轮不到妹妹我来坐。”
耐着性子听完这一番寒暄,钟恨芳终于发话:“阿香,这位沐姑娘身怀异术,今儿个特邀师尊我前来,一者乃是为了故人叙旧,二者……便是为解你心中之惑。”
披香心下暗惊,所幸脸前还挂着面纱,所有神情皆敛在素纱之后,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沐鬟悠悠瞄一眼钟恨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错,妹妹心里若有什么挂碍,不妨告诉姐姐,或许姐姐我有法子替妹妹化解胸中忧思。”
“不劳姐姐费心,妹妹心中并无挂碍。”披香却是干脆地回绝了。
沐鬟面上并无讶异之色,只转头冲钟恨芳露出苦笑:“妹妹好沉重的戒备,只怕当真是难以启口之事。既然如此,小女子也就不方便做解了。”
听得这话,披香略微有些不安起来。沐鬟笑意如常,一双黑瞳盈盈若含秋水,倒是没有半分架子,果真一副随时预备倾听的模样,又道:“妹妹为何戴着面纱?”
披香扬眸,不动声色地答道:“街上好多挂面纱的姊妹,觉着有趣,便也戴上一幅。”
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抵触,披香总觉着这位沐姑娘的目光,隐隐藏着些森然的意味,却又有股子说不出的妩媚柔软,好似刻意迫近猎物的捕杀者,初是好言诱惑,而后可令其一击毙命。
“妹妹果真对我有敌意。”沐鬟苦笑不迭,“安心且是,姐姐我并没有刺探妹妹机密的意思。”
披香冷冷眯起美眸,就听沐鬟笑道:“姐姐可赠妹妹一句话,信与不信,妹妹随意。”
披香却是摆手:“不必了,若是吉言,只怕令妹妹掉以轻心;若是不吉,早晚大祸临头,又何须听来庸人自扰。”不待沐鬟做声,又对钟恨芳道:“师尊,咱们回吧。”
不料钟恨芳皱眉拈须,却是冷声责备:“阿香,师尊教给你的礼数,你都忘光了么?沐姑娘是为师的老友,你信不过沐姑娘,莫非还信不过为师?”
披香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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