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两人的好处,“若是投到个悍妇家中,我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吧。”
“呵呵,”亓官犹歌轻轻一笑,“是啊,蝶夫人贤良淑德,为人谦恭,走得那么早,真是可惜……”
“杏雨也是,”弦善又叹道:“虽说平日里是张狂了些,但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啊……”
“是啊。”亓官犹歌淡淡地附和。
“澜佩是中途失散了么?”弦善问。
“嗯,一开始就失散了。”亓官犹歌点点头。
“兴许还活着呢。”弦善觉着心中好歹有了些慰藉。
亓官犹歌淡然一笑,“放心,寒澈已经派人去找了,毕竟是蝶夫人生前最为亲近的陪嫁丫鬟,是死是活好歹也要给楚家一个交代。”
弦善连声说是,又巴三揽四地感慨了一些,不知不觉便到了沐蔷小榭。
“神人快坐,我去泡壶茶来。”弦善说着便要出门。
“没事,”亓官犹歌摆手,“我马上就走,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弦善停下脚步,握了握拳,转身看着亓官犹歌道:“神人……我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亓官犹歌有些哭笑不得。
“像是今日在牢中,你同溪城说的那些话……”弦善嗫嚅着不再说下去。
“溪城他需要的是面对,”亓官犹歌一步一步靠近弦善,“关押也好面壁也好,他的愧疚仍会像是落了痂的伤痕般不可磨灭。”
弦善苦笑一声,“这倒是……”
“那不如就让那伤痕成为他撑下去的支助,或许慢慢地,他会淡忘那些伤痕也说不定。”亓官犹歌拍了拍弦善的肩。
“好像也是……”弦善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神人……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啊。”
亓官犹歌失笑,“大约是有了孩子便会这样吧。”
弦善面上一喜,又为难地拧起眉头,“说起来忘了祝贺神人弄璋之喜,我也没什么好送的……”
“你有这心意……”亓官犹歌话到一半,弦善却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我记得有个项链……”弦善自顾自地念叨着,又道:“若我有了孩儿必定是当心头与掌上珠一般地疼,一刻也离不了他。”
亓官犹歌眼中一闪,“那是你没见过他是怎么哭的。”
“再哭也是自个儿的孩儿啊。”弦善继续扒拉箱子。
“是啊,再哭也是你和溪城的孩儿啊。”亓官犹歌讪笑不已。
“神人!”弦善面红耳赤地停下手,“刚才还说神人变得成熟稳重,我看是一点没变么!”
亓官犹歌笑着耸了耸肩。
“啊,这里!”弦善弯下身,捞出一串玉石与犬齿缀成的项链递给亓官犹歌,“这是好久以前客人送我的……神人莫要嫌弃。”
“怎么会。”亓官犹歌接过项链,“这不像是我们这儿的东西。”
“是啊,这是从北狄带回来的,我见着样式稀奇便留到现在,虽说喜欢,却一直不敢戴。”弦善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那我就先代我家琮杉谢过弦善叔叔了。”亓官犹歌笑着将项链收进衣袖。
“哪里哪里。”弦善慌忙摆手。
亓官犹歌又揶揄了几句,便带着微雨弥雾回了隽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