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寒澈将头埋在亓官犹歌肩窝,道:“那个,是蛊。”
“蛊?”亓官犹歌也听说过这些,心下不由得担忧。
亓官寒澈跪坐起来,开始脱里衣。亓官犹歌一惊,“你要干嘛?你昨晚才做过!”
亓官寒澈忍笑,“你想到哪里去了?”说罢,脱掉里衣背对着亓官犹歌。
亓官犹歌支起身子,仔细去看那微微拱起的肉。他原以为那应当是一团较大的圆形肉块,但真的看着却没有想象的大,而且周围还连着几条脉络似的细梗,就像――
“蜘蛛?”
“这是麒麟蛊。”亓官寒澈将里衣拉拢穿好。
“麒麟蛊?”亓官犹歌第一感觉是,这名字好霸气!
“嗯。”亓官寒澈面对着他,神色凝重,“是皇后下的。”
亓官犹歌一愣,“皇后?!”
“嗯。”亓官寒澈答,语气里是深远的憎恨,“当年唯有她一人诞下皇子,自然稳坐太后的宝座。但娘怀了我,便成了她的阻碍。”
“于是她向娘下蛊?!”亓官犹歌也开始忿忿。
亓官寒澈摇头,“不是向娘,是向我。”
亓官犹歌又一愣。
“意外滑胎,总比嫔妃中蛊安全的多。”亓官寒澈苦笑着解释。
亓官犹歌面上已经浮现怒意。
“但是我命大,蛊还未将我完全侵蚀之前,娘偶然遇见了殷舛。”
“殷舛?”亓官犹歌又问。
“你这你这记性,”亓官寒澈敲他的额头,“就是那个原本该继承天师之位,最后却被逐出巫门的巫觋。”
“哦。”难怪那么耳熟。
亓官寒澈心下本是悲愤,见他这无辜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笑。
“殷舛道娘腹中的我被人下了蛊,施术抑制了那蛊虫。只可惜后来却没能找出下蛊之人,这蛊便一直留在了我的体内,虽说是抑制了,但还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亓官犹歌听到这儿有些慌,“那个蛊留在你身上没关系么?!”
亓官寒澈淡淡一笑,“又几年,殷舛被逐出巫门,破了巫力,我身上的蛊也冲破封印,开始蔓延。”
亓官犹歌惊惶不已,亓官寒澈看着他脸上的担忧,嘴角牵起弧度。
“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便带我去了巫门。”亓官寒澈良久才继续,“义母再一次封印了我身上的蛊虫,我才活到了今日。”
亓官犹歌松了一口气,忽地觉得不对,瞪着眼睛看亓官寒澈,“你刚故意拖长了讲吓我的是不是?!”
亓官寒澈笑得灿烂,伸手抱住亓官犹歌。
亓官犹歌回抱着他,还有些后怕,“那蛊以后都不会再发作了吧?”
“嗯,”亓官寒澈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温柔,“只要义母的巫力不破,下蛊之人不催动蛊虫,就一辈子都无事。”
“那还不是很危险?!”亓官犹歌皱起眉头。
“义母的巫力岂是说破便破的?更何况过了那么多年,那下蛊之人说不定已化为尘泥了。”亓官寒澈安慰道。
“哦,”亓官犹歌收紧手臂,“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嗯。”只是一个字,亓官寒澈却当成誓言。
亓官犹歌紧紧抱着亓官寒澈,感受胸口令人踏实的气息和温度。
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幸福的原因了……